尽管残忍,但他会珍藏在心底,然后,再也不会提及。
她会过得很好。跟那个比他好上太多江酌在起,平静、安稳、富足地,好好生活下去。
定会。
夜晚越来越冷,操场地面冷得像冰,让他受过伤腿和背又开始隐隐作痛。
杨溪走之后,他曾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围着操场圈圈地跑。
这都怪他。他又要把她拖下泥潭!无能他,失败他,软弱他,可耻他!
这多年,他所做,就是再地把飞得高高她往下拽着,拽得她筋疲力尽,却还放不手。
何必呢?她放不手,他可以放。
互不亏欠爱,他们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失去获得可能性。
杨溪走时候,没说什话,只轻轻说声再见。
他也没有家。
这星空下空荡荡操场,倒有点儿像他此刻心——黑暗,寒冷,寂静,空无物。
曾经有个人直在这里,蹦着跳着,欢叫着,陶源陶源,陶源陶源,高高马尾辫甩来甩去。可今天,他把她推出去。
恶狠狠地。毫不犹豫地。
推得她重重地跌倒,跌落到悬崖下。
到鼻尖酸下,股泪涌上来,从眼角滑下去。
就是这样吗?
旧结束,新开始。
或是——旧不得不结束,新,不得不开始。
她能怎样呢?命定如此,她反抗不。
慢慢开始有吃完晚饭学生三三两两地过来散步,看到个颓丧中年男人
很轻,但是他听见。
那时候广播里在放《彩虹天堂》,杨溪背影很瘦,笼着层彩虹似霞光。
她没回头,所以不知道他在看她。
他直在看她,直到暮色将她身影吞没。
她就是他彩虹天堂。可是,他只能用这种方式,送她离开他世界。
这点儿都不像他。连对罗芳茗,他都不曾这样残忍。
可今天,当他听到杨溪说她要回来楚安,跟他在起时,他真彻底失控。
怎可以让她回来呢?她已经在上海生活那多年,生活得那好,还有那样唾手可及幸福在等着她。怎能让她这样不理智地把自己多年积累全部放弃,放弃那样个开阔而自由世界,回到难以容身龟壳里?
她不会幸福。
有些东西,你没见过,也就罢。可当你知道它存在,却又无法得到时,痛苦就难以消弭。
真,反抗不。
“会对你好。”江酌在她耳边又轻轻说句,用无限温柔将她包裹。
“别怕。”他抬头,用指尖抹掉她眼角泪。
“相信。”
后半夜。陶源还个人坐在操场上,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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