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敬长长吁出
口气，让自己
意识坠落谷底。
七年不见，久违
。
指挥室，吴晓峰在缭绕烟雾中似有所觉地抬起头。他听见遥远心灵回响，锁链被挣断，头猛兽出闸。他手边有份文件，上面有个人七年前照片，以及他当时写下评语。
吴晓峰手指按在“运用于恰当时机”这行字上面，露出个残忍而期待笑容。
七年不见，小子。
绕过翻倒家具和已经接近凝固鲜血。曹敬认得雷小越父母，真真切切只是样貌普通工人阶级，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到平凡中年夫妇。雷小越后来和他散步时谈过很长时间，所以曹敬知道他父亲喜欢喝热黄酒，因为他成绩不好而总是皱着眉头。母亲偶尔喜欢在菜场占小便宜，每天饭后都会削苹果给他吃……曹敬有时候会以他自己都难以觉察专注，去聆听这些孩子关于家庭讲述。他会想象在明亮灯光下，吃完晚饭后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情景。七点半到九点半，半小时集，四集连播。这会儿电视还开着，上演着世纪初黑帮斗争，英俊中年主角撑着伞漫步在雨中小巷……灯光比他想象中情景要暗淡点儿。
这些情景都是他不曾体会过，曹敬置身于光怪陆离杀人现场，感觉身体忽冷忽热，好像得疟疾。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接连遇险让曹敬头脑中循规蹈矩理性部分逐渐削弱。恐惧、愤怒、悲伤、烦闷、无力……阴郁情感淤积在他思维底部，让他习惯理性难以为继。警钟在曹敬脑中响起，吴晓峰曾经对他说话再度浮现。
极端情感催化下精神感应……
危险、受伤、脑部血管、植物人、猝死。这些搭配档案照片名词个个划过，但黑色情感涌流逐渐淹没它们。
眨眼。
闭上眼睛，直到彻底看不见光，然后再睁开。
曹敬现在看见是死人魂灵，接近熄灭星辰，只剩下黯淡火倒影。
人类活着时候会留下思想痕迹，而思想是什
？曹敬认为那是头脑中电波和磁场。这些电波和磁场依托物质基础是神经细胞组成团块，那
个锋利思想，出现在曹敬意识中，陌生而又熟悉。
这个思想叫作“杀意”。
曹敬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思考杀人途径，并且正准备去实现它。凝固空气中有种黑色氛围将自己缠绕，直以来缠绕在自己身边，梦中水……巨大压力让精神变形，理性桥梁正在因为砝码不断加大而弯曲，曹敬已经能够听到裂纹绽开声音。
踏出这步，就无法回头。
无法回头，就无法回头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