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和小孩吗?
总有股异样而奇妙的感觉。
并非白衣让人陌生。丧事之类的场合,每个人都会穿白衣。以前葬礼似乎一般
把书当成逃避,这样好吗?
我觉得为了逃避而前往吊堂,不管是对老板还是那里的万卷书,都太失礼了。
我在熟悉的石桥旁边停下脚步。
护城河旁边也是成排的梅树。
几乎都还没有开花。时间尚早。
但祖父还卧病在床。
而且战争或许要开打了。
美音子的母亲即使面对女儿出嫁这样的人生喜事,仍难免忧形于色。没错,这是理所当然的。
感到不安。
任何人都想要逃离不安吧。
不,妇女如果想要参与社会,应该必须比男士更加倍努力地学习,也必须提出主张、参加运动、从事各种活动。我认为至少必须赢得妇女参政权,否则什么都无法开始。
然而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好好地思考。
我只是未经深思地抗拒传统的生活,用自由这种动听的词语来掩饰,想要继续任性下去罢了。我自认为并非从属于任何人,也未受到支配,但我只是无为地、随波逐流地过着日子。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
会很难过。战争就是你死我活,即使没有被杀,也要杀人。
一旦出征,就要彼此厮杀。即使平安归来,又能坦然庆幸吗?我不明白。
因为能安然归来,代表杀死了敌国的士兵。
我想起吊堂老板说的话:战争是愚策。
他说只要死了一名士兵,纵然得胜,亦是败战。
似乎结出蓓蕾了。也有些樱树开始绽放花朵。
我走到格外美丽的红梅底下,抬头仰望。
隔着蓓蕾看着白色的冬季天空,再次叹了口气,呼吸看起来比天空更白。
然后,更洁白的东西跃入了眼帘。
是两名一身白衣的人。
但即使不去面对,现实也不会改变。
定睛一看,不安就在那里。永远都在那里。除非除掉原因,否则不安永远都是不安。
但也不是就能设法做什么。
不,应该有什么可以做的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更重要的是——
对,我想起了吊堂,但……
我将它逐出脑海。
不行。
不是吊堂不行。不行的是我自己。感觉这阵子的阅读,变成了逃避眼前种种问题的行为。
阅读十分美好。
战争是非打不可的吗?这是上头的人决定的事,或许有某些迫不得已的苦衷。我想一定是有天大的理由,否则不可能要人民彼此厮杀。
我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我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理所当然,但我对社会一点贡献都没有。同样地,我也完全无法自立。
身为近代妇女,完全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