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就是呀。箱子里不叫看就也罢,可他碗里装炒面,连让也没让下。
这样东西,你就不能可怜他,就叫他在大田劳动去。
唉,是可怜他。
你可怜他个什呀,可怜人多,你可怜得过来吗?
糊糊太淡,放些盐,又太咸。喝罢嗓子干得很,到你这达舀些水喝。
许霞山说,盐吃多人要浮肿,食堂不敢放盐,吃是甜汤(方言,淡而无盐面汤或菜汤。)舀吧,就在那桶里,凉水。
凉水就行。王朝夫说着就去舀水,舀水站着就喝通。
就在喝水时候,他眼睛看见炉子上煮麦子,他说,哟,你们煮麦子吃。
许霞山没应声。
许霞山说,不样,情况不样呀。你不知道,他还救过哩,救过命。
怎救过你命?
你听说呀。刚来那年,头几个月,不是在六队浇水组吗?浇水组六个人,三个人拨分开,拨人上白班,拨人上夜班。有天们那拨上夜班,就是和他在起,还有个省公安厅警察。那两个都不会浇水,队长叫带着他们两个人。浇水到半夜里,饿,也累,叫他们两个人先睡会儿去。看水。他们睡两个钟头,接班,就找个偏远些地方干部检查来看不见地方,在田埂上睡着。浇水活就这点好处,没干部时候偷着睡会儿。也不知道睡多长时间,可能也就半小时,最多个小时,忽然惊醒觉得雨点子下来,落在脸上凉丝丝。睁开眼睛,但是心里又觉着奇怪:天上星星麻麻嘛,连块云彩都没有,怎会下雨呀。那阵子确瞌睡得很,也乏得很,眼睛就又闭上。可是怪得很,刚要睡着时候,水点子又落到脸上,又醒。就闭着眼睛想,这是做梦吧!于是,把裹着皮大衣往紧里拉下,又接着睡。也就是怪呀,这时候听见远处有人喊名字:许霞山
王朝夫又说声:怪不得进门就有股香味。许哥,哪搞?
许霞山说声拾下。他明白王朝夫想吃麦子,但他不愿给他吃,便扭过脸去不看他。
王朝夫看出他冷淡来,便看罗仁天眼。罗仁天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但句话不说,手在碗里抓着麦子往嘴里送,副视而不见样子。他再也不说话,又弯腰舀满满缸子水,走出去。
许霞山跟过去顶上门,刚转过身来,罗仁天说,看出来没有,他想吃麦子?
许霞山说,他想得好!前些天进他房子,他正从箱子里拿吃;进去,他啪声把箱子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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