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钉子也要收走。
可能以前几次检查陈天堂都没太注意吧,1960年春节次检查结束后,他在新添墩医务室里说,啊呀呀,你注意贺秉灵吗,从台湾来人和其他人就是不样。问怎不样?他说你没看见吗,他那个铁皮箱子里有那多贵重东西,金项链,玉石镯子,国债券那沓子还带着金表,穿着西装!记得当时说句:那有啥奇怪?那是他在台湾八九年积蓄,给家里人带
就是这个贺秉灵,这年夏季时候突然肠胃病又犯,可能是吃什不洁净或者不适食品,连几天泻肚,用什药都止不住。原本就虚弱身体哪禁得住这样折腾,他立即就躺倒。1960年春天开始,经过两年劳累和饥饿折磨右派们开始不可遏止死亡,什药对他都已经无济于事。像贺秉灵这样得急症人是必死无疑。但可怜他,仍然想尽点人道主义,便打电话给陈天堂,要求把他送到场部去住院。陈天堂在电话里问什病,说可能是中毒性痢疾,很重,定要住院。他说送来吧。
那天贺秉灵去场部,是新添墩医务室中医大夫武威县人杨万仓去送,马车拉去。马车走时候已经下午三四点钟。是和杨万仓把他从宿舍里抬出来放上马车。考虑到他这去就再也回不来,们把他行李和箱子都装上车去,心想叫场部医务所去料理他后事把。们这样做原因是怕他去住院,这些东西放在新添墩被人偷掉。1960年劳教农场,人们思想境界发生巨大变化,偷盗成风。
马车拉着贺秉灵走,大约过个多小时,马车和杨万仓还没回来,陈天堂就打过电话来。他第句话就说你们怎把个死人送来?当时愣下,诧异地说,没有呀,贺秉灵活着呀,上车时候还能说话呀。他在电话里呵斥:胡说,明明是个死人嘛!人死没有还看不出来吗!
听他在电话中如此严厉地训斥,不敢再辩解。想这是怎回事呀,莫不是路途上颠簸迅速地加重病情,造成死亡?于是支吾着回答:人从这里走时候还能说话来,可能是路上突然突然死亡吧。他便又说,送是病危病号,为什不带急救药?他严厉口气真是把镇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便只好检讨:哎呀,是疏忽,是疏忽,怪,怪,没想到病情发展会那快。听做检讨他才改变口气说,以后要注意呀,注意再不要出这样事情。唯唯诺诺回答,注意,以后注意
放下电话,身上出层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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