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勃艮第女公爵睁开眼睛。天色昏暗,只听见猎隼在窗边枝杈上咕哝。她醒来时,就会忘记梦里对话,忘记自己身上长出树,也重新相信起自己自由自在。于是她叫来侍女,洗漱梳妆,穿戴停当以后,就给矮种马装上侧鞍,戴上皮革手套,唤来猎隼,出发去郊外打猎。没有马克西米连陪着,反而更随心所欲。她期待冬天到来,这样就可以在牧场冻结冰面上溜冰。而每逢北海夜潮涌动,像摇篮般晃动陆地,她就会梦到自己身上长出树,以及树上另位公主。她们夜复夜地对话,与那些谈话相比,白天才轻脆得像场梦。
雨果纵然能够描绘某些梦境,但此时他并不能理解自己与他人梦。他开始窥见梦境深处意义,和前往科隆旅行密不可分。“红”编年纪事记录整件事契机。
“1480年早春,‘红’收到科隆来信,”纪事这样写道,“信中请雨果弟兄前来为圣乌尔苏拉教堂绘制祭坛画。原料、工具和助手由科隆方面提供。将支付画家18利弗尔工钱。
“托马斯院长同意科隆委托。附加条件则是:作为对‘红’
上所有眼睛,所有人梦都像卵样在那里孵化……
现在们来看看其中个孕育着梦:座河流静谧城市,薄雾笼罩着阶梯似房顶,这是布鲁日。看这华美被壁毯包裹屋子,大床四面帷幕放下来,里面睡着马克西米连妻子,们女主人。她略微肿胀眼皮在颤动。如果们能够看到她眼中所见,就会像她样,为四下黑暗和闪烁金色树枝所困扰:
“这像蛛网样是什树?它枝丫晃晕眼睛,而且如此坚硬,划在脸上生疼。”
“亲爱公主,你没有发现吗,这树是从你身上长出来,不是只有男人们肋旁才会长出树来,树枝分杈,枝头结果,那果子有时连你自己都不认识。”
“你是谁?你坐在树上。”
“不是坐在你树上,你仔细看看,枝是从另棵树伸过来,和你某段树枝交缠在起;根在很远很远地方,和你隔着山。这是两株大树第次接触,尽管它们相连不是们自己决定,在你醒来时它还不会发生,但当醒来时就会发生。”
“原来这是在梦里。”
“也在梦里。虽然们在醒世界不可能相遇,但梦世界是自由,对们来说,也只有梦世界能够自由。”
“很自由。”
“亲爱公主,不要欺骗自己,你醒着哪天不是被你父亲、你大臣、你丈夫摆布,就像你身下这块土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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