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花很长时间,用来观察枪尖上几个头颅伤口、纹路与衰败进程,眼看着熟悉面孔渐渐难以辨认。他发现最先变质是人眼珠,也发现贵族并不比下等人腐坏得更缓慢。他还感到,与真正死亡相比,切残酷绘画,就算是剥皮、砍头、肢解、被钉,都显得太天真。到8月,根特人绘声绘色想象过入城式上,神气风光主角不是法国路易,而是奥地利马克西米连。他比许多王子抢先步,前来与玛丽完婚。大伙看此人年轻有为,倒也配得上让大胆查理女儿改姓哈布斯堡。别忘,她可是全欧洲最阔气女继承人,他可是皇帝独生子。“万岁,玛丽,万岁,马克西米连!”看热闹根特人这样喊道。在啤酒馆,有人乐呵呵地把赌赢几个钱收进怀里。大人物戏码还在继续,平民也能沾沾光大吃大喝,何乐不为呢。举行仪式时,在装饰新婚宴大厅里,人们没有看到雨果·凡·德·古斯作品。人们也没有再看到他出现在根特。
夜幕降临时,“红”贵宾大厅里烛火通明,就和在宫殿里举行晚宴没什两样。鹿已经做成香喷喷菜肴端上桌来——它在清晨悠闲地吃草时,哪会想到晚上命运呢?院长陪着马克西米连坐在大壁炉前,正听他讲各地趣闻。突然,从不知哪里传来声拖长惨叫。在夜晚森林间,听到这样声音,那可是太吓人。院长向身边修士递个眼色。
“这是什声音?”马克西米连问道。
“这是雨果弟兄。”修士们面无表情地回答,他们表现或许出于冷漠,或许出于嫉妒,又或许此地修士已习惯与疯颠忧郁之辈为伍,谁知道同寝同食之间,游荡在森林神秘之手会放在谁身上,让他丧失理智,却获得与天使交谈特权?谁知道雨果弟兄是不是这样呢,毕竟,们还尚未建立套通灵与异象图鉴,将各种惨叫、昏厥、自言自语、口吐白沫、以头撞墙分门别类,也许这是宗教裁判所特权,但最好请他们不要光临;只能请关心灵魂院长向贵客们表示歉意,并且离席前去查看。
托马斯院长奔到雨果寝室,赶开在门口偷看几个好奇见习僧,只见房间里片狼藉,画板画笔和瓶瓶罐罐都被掀翻在地。
“雨果,孩子,朋友,是什在折磨你?”院长问道。是什在折磨你——在传奇故事中,这句话有着驱除诅咒和解放他人力量。英雄帕西法问遍就足够,托马斯院长却已经问过无数遍。不是他太健忘每每忘记答案,就是人真实心灵变幻莫测,深不见底。们不知道好院长生中愿意真正解心灵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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