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船
人没有回答。
船夫高高瘦瘦，他——如果真是“他”话——穿着
件朴素白袍，露在外面头部完全不属于人类，影子确信他肯定戴
某种面具。那是只鸟脑袋，头很小，脖子很长，鸟喙很长，显得十分高傲。影子确信自己见过这个鸟头，这个鬼怪般鸟般影子。他突然想起来，有些失望地意识到，当他在岩上之屋里欣赏投币观看发条机器时，这个苍白像鸟样生物曾经闪而逝，出现在醉鬼身后教堂墓地里。
水从船首和撑船竹竿上滴落到湖中，水声回荡在整个空间里。船在水面上形成阵阵涟漪。那艘船是用芦苇编织而成。
船到岸边，船夫倚在竹竿上，它头慢慢转过来，最终直视影子。“你好。”它说，但鸟嘴并没有动。说话声音是男性，而且和影子在死后世界里遇到其他人样，这个声音
飞船上控制台。
他还能听到声音：某种低沉、振动嗡嗡声，影子胃部都能感应到这个嗡嗡声。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这两条路感觉都不太对劲。他不想再尝试，他已经决定。中间那条路，也就是猫女神指给他路，才是他该走路。他走过去。
头顶月亮开始慢慢变淡，月亮边缘变成粉红色，逐渐黯然失色。中间这条路通向道巨大门。
不需要再做任何交易，不需要再讨价还价，门口可以自由进入。影子在片黑暗中走进大门。空气很温暖，还有湿润泥土味道，仿佛城市里下过夏天第场雨后街道。
他丝毫不觉得恐惧。
他不再恐惧。恐惧已经死在那棵树上，和影子起死去。现在他心中没有任何恐惧、没有仇恨，也没有痛苦。除他灵魂本质精髓，切都已不复存在。
远处有某个巨大东西静静地溅起水花，水花声音在广阔空间里回荡。他眯着眼向前眺望，但什
都看不到。这里实在太黑。不久之后，水花飞溅方向出现团幽灵鬼火，微弱亮光划破黑暗世界。原来他身处个巨大洞穴中，面前是光滑如镜辽阔水面。
水花飞溅声音接近，那团光也越来越亮。影子在岸边耐心等待。很快，艘低矮扁平船出现在视野里，灯光摇曳白色灯笼挂在高高扬起船首上，在静如玻璃黑暗水下几英尺处映出倒影。个高挑人影用竹竿撑船，影子听到水花飞溅声，就是小船在地下湖面轻巧行驶时，竹竿从水中抬起和移动时发出声音。
“你好！这里有人！”影子叫道。回声骤起，环绕着他，仿佛有整整支合唱团人在欢迎他、呼唤他，每个人声音都和他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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