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危险,我们还是成功逃脱了。”星期三说,“如果他们没有停下来先抓你,或许我们大家就全被抓住了。不过,那件事倒让当时摇摆不定的几个人坚定了信心,相信我并没有完全发疯。”
“你们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星期三摇摇头,不愿多说。“我付钱可不是让你来问问题的。”他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影子耸耸肩,不再追问。
那天晚上,他们在拉科斯市以南的速8旅馆过夜。
在废墟中,千万莫提起怪物们的真名⋯⋯
——温迪・寇普《警察的命运》[26]
那天晚上驶离伊利诺伊州,看见“欢迎来到威斯康星州”的标志牌之后,影子终于忍不住问出一路以来的第一个问题:“那天在停车场抓走我的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木先生和石先生,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明亮的车灯照亮冬日的夜晚。星期三吩咐说不要走高速公路,因为他搞不清楚高速公路到底是敌是友,于是影子只好一直开车走小路。影子倒不怎么介意,他甚至并不觉得星期三这么做是神经不正常。
星期三咕哝着:“不过是几个特工罢了。敌方阵营的,戴黑帽子的坏蛋。”
圣诞节那天,他们是在路上度过的,开车继续向东北方向前进。两旁的农场逐渐变成了松树林,城镇之间的距离也仿佛越来越长。
直到下午晚些时候,他们才在威斯康星州中北部一家礼堂式的家庭餐厅,吃到了圣诞节午餐。影子闷闷不乐地扒拉着干巴巴的火鸡肉、甜过头的红色蔓越莓酱、尝起来像木头的烤马铃薯,以及罐装的绿色豌豆。每样东西他只尝了一口,就没有兴趣再吃下去了。但星期三却显得对食物相当满意。吃饭的时候,他又变得手舞足蹈、夸夸其谈起来——他不停地说着话,开着玩笑。而且,每当服务生女孩走过来,他都要挑逗她几句。那是一个身材瘦弱的金发女孩,看她的年龄,似乎刚从高中退学。
“对不起,亲爱的,能麻烦你再帮我倒一杯你们餐厅令人心情愉快的热巧
“我觉得,”影子说,“他们倒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他们当然会有这种想法。所有的战争,都是发生在都确信自己才是正义化身的两者之间。真正危险的人,恰恰就是那些坚信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人。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极端危险。”
“那你呢?”影子追问,“为什么你要坚持做你正在做的事?”
“因为我想做,”星期三说着,咧嘴一笑,“对我来说,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影子忍不住又问:“你们那天到底是怎么逃脱的?所有人都安全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