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奇妙让人笑不出来。这点可以确定。
昨晚,躺在舒适床上,穿着商店买来睡衣,发现有太多事情不愿意去想。于是只好来找你。
你妈妈过世事情,们好像太少谈起。或许是因为当时们都还太小,或许是因为你创伤太深。但后来们比较大时候,应该要谈才对。应该告诉你,永远会聆听你痛苦。应该问你记得什。
现在知道痛苦会让人封闭、沉默,哀伤变成独特薄冰。还没有失去妈妈,
“你会好起来。外公会让你接受全西雅图最棒治疗。他有个朋友是福瑞德·哈金森癌症研究中心董事。你不会……”
“不会有事,蕾妮。”
蕾妮太想相信。
“们要不要考虑搬回外公家?那里离医院比较近。”
“好主意。”蕾妮说。
癌症。
“你、你很痛吗?”
不对,她想说不是这个。她到底想说什?
“啊。”妈妈挥挥满是青筋手。“是阿拉斯加人,很强悍。”她伸手经过蕾妮旁边要拿香烟。
“这里应该禁止吸烟吧?”
边肌肤都凹陷。
“嘿。”蕾妮弯腰亲吻妈妈柔软脸颊,“你怎没告诉要来看医生?可以陪你。”
“小迈今天去校外教学。他们喜欢儿童博物馆吗?”
“很不错。”蕾妮拨开落在妈妈眼睛上细柔泛灰金发,“你为什住院?因为肺炎吗?”
“得肺癌。那个阴险鬼玩意儿入侵脊椎和肝脏,在血液里转移。”
妈妈摸摸蕾妮手。蕾妮站在那里,感受和妈妈联结,透过呼吸、接触,以及持续生爱。她想微笑,想说有安慰效果话,但该说什才对?面对汪洋般癌症,几个单薄字能有什作用?“不能失去你。”蕾妮喃喃说。
“嗯。”妈妈说,“知道,宝贝女儿。知道。”
***
亲爱迈修:
距离上次写信给你只过几天。真奇妙,人生竟然能在短短个星期中改变这多。
“确定这里禁止吸烟。”妈妈点烟时手在发抖,“不过明天就要动手术……”她勉强挤出笑容。“接着要化疗,会掉发、恶心。那个造型应该很适合。”
蕾妮靠近病床。她发不出声音,感觉好像她精心筑起世界裂开崩塌。
“你会努力对抗吧?”蕾妮眨眼忍住泪水,不想让妈妈看见。
“当然,会狠狠修理这个贱货。”
蕾妮点头,抹抹眼睛。
“什?”
“对不起,宝贝女儿,状况不妙。医生不抱太大希望。”
蕾妮真惊愕地后退步。她差点儿举起手蒙住脸。
她想大喊别说。
她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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