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她柔声说,挤出笑容,“只是……你知道。你今天过得不顺吗?”
迈修闭上双眼叹息。姐姐拯救他,毫无疑问。他刚搬来这里时候还无法走出哀伤,总是噩梦缠身,幸好有爱莉给他稳稳支撑,只有她说话他才听得进去。不过还是花很多时间,刚开始三个月,他几乎没有开口说话。他们送他去看心理医生对他毫无帮助。第次去咨询时他就知道,他不愿意回应陌生人帮助,尤其是谈话时把他当小孩人。
是爱莉救他。她从不放弃,直关心他感受。当他好不容易找到能够表达言语,他展现出哀伤无穷无尽、太过惊人。
想起当时他哭得多惨,他依然感到难为情。
他哭时候,姐姐抱着他轻摇,妈妈如果在世定也会这样做。这些年下来,他们姐弟累积出叙述悲伤词语,学习说出失去母亲遗憾。他和爱莉聊他们伤痛,直到再也无话可说。他们也花很多时间默默陪伴,并肩站在河边抛飞蝇饵钓鱼,在阿拉斯加山区陡峭步道健行。随着时间流逝,少年悲恸变成青年愤怒,再逐渐化作成人忧伤,终于到现在,虽然伤心依旧在,但只是他部分,而非整体。最近他们开始聊未来,而不是过去。
干净。
“嘿,你回来啦。”坐在沙发上爱莉抬起头,看来她正在写作业。
迈修将体育用品袋扔在门边,把球棍立在极地特有玄关——挂满大衣、堆满靴子个空间,隔开室内外。他挂好大衣,踢掉靴子。现在他长得很高,有米八七,进门时必须低头。
“嘿。”他屁股坐在她旁边。
“你臭得像山羊。”她合起课本。
这个改变非常重大,他们姐弟都能体会。爱莉直躲在学业中,以那个超脱精英世界作为盾牌,抵挡身为女儿失去妈妈残酷现实,她直待在费尔班克斯陪伴迈修。妈妈过世之前,爱莉怀抱很大梦想,打算搬去纽约或芝加哥那种有公交车、剧场、歌剧院繁华城市。不过,失去亲人悲
“两次射门得分山羊。”他往后靠,头枕在沙发椅背上,望着横过天花板交叉屋梁。他不知道为什,感觉有点儿紧张,有点儿软弱。他忍不住用穿着袜子脚不停点地,手指快速地敲着扶手。
爱莉注视着他。像平常样,她化妆手法很随便,好像画到半突然不想画。她金发往后梳成乱乱马尾,稍微有点儿偏左。她美专属于阿拉斯加少女,浑然天成,不修边幅,周末时她们不会去逛街看电影,而是去打猎。
“你又来。”他说。
“什?”
“盯着看,好像会突然爆炸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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