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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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攀着强尼手臂集中精神走路,穿着睡鞋脚放在另脚前,保持着呼吸。她不喜欢去哪里都得坐轮椅,也不喜欢像小孩样被抱来抱去,然而行走越来越困难。她头也很痛,火烧般痛,有时候痛起来她会无法呼吸,也认不得身边人事物。

“你需要氧气筒吗?”强尼弯腰在她耳边问,以免被孩子听见。

喘得像参加环法自行车大赛兰斯·阿姆斯特朗。”她挤出笑

“你说有天当感到伤心迷惘,会需要这本书。”

凯蒂忽然很想抽身离开,但孩子从两边夹住她。“对。”她只能这说。

“过去几个星期,有好几次试着去读,但都没办法。”

“没关系——”

“后来想通原因们大家都需要这本书。”她伸手从沙发旁小茶几上拿起《霍比特人》,就是凯蒂从前送她本。感觉像是无比久远以前,她将自己最喜欢小说传承给女儿,既像是上辈子,也像是上秒。

玛拉走过来,恍惚间凯蒂有点认不出女儿,她又抽长些,身高将近六英尺,身材开始变得曼妙,在凯蒂眼前渐渐变成成熟女人,“有事要做。”

“好吧,什事?”

玛拉转身回到走廊张望下,再回到凯蒂身边,“你可以去客厅吗?”

凯蒂非常想说“没办法”,几乎就要说出口,但最后还是说:“当然可以。”她穿上睡袍,戴上连指手套和毛线帽,奋力抵抗反胃与疲惫,以很慢动作下床。

玛拉搀着她手臂帮她站稳,时间仿佛她才是妈妈。她领着凯蒂到客厅,虽然天气很热但壁炉里依然生火,路卡和威廉并肩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睡衣。

“万岁!”威廉喊,“玛拉要说故事给们听。”

路卡用手肘推他下,“别吵。”

凯蒂手搂着双胞胎,望着女儿诚挚美丽脸庞,“好。”

玛拉往后靠,窝在凯蒂身边翻开书。开始时她声音感觉快哭,但随着故事进展,她找回勇气,“地上个洞穴里,住着位霍比特人……”

八月结束得太快,转眼间便融入慵懒九月。凯蒂努力体会每刻,但即使心态再乐观,依然无法改变丑恶现实:她身体每况愈下。

“嗨,妈妈。”他们同声打招呼,开心笑着,露出明显牙缝。

玛拉扶凯蒂到双胞胎旁边坐好,帮她拉好睡袍盖住双腿,然后在另位子坐下。

凯蒂微笑,“感觉很像你小时候玩演戏。”

玛拉点头,靠在她身上,但是她看凯蒂时并没有笑。“很久以前,”她用有些哽咽声音说,“你给本很特别书。”

给过你很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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