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可以自行调节用量止痛药,出院对凯蒂而言依然是艰辛大工程。第,惊动太多人,她父母、小孩、老公、阿姨、姨丈、弟弟和塔莉全员出动;第二,移动太多次,下床、上轮椅、下轮椅、上车、下车,被强尼抱起来。
他抱着她走过小岛上温馨宜人家,像往常样,这里有着芳香蜡烛与昨天晚餐气味。她闻得出来,他煮意大利面,这代表明天晚餐是墨西哥卷饼,因为他只会做这两道菜。她将脸颊靠在他柔软羊毛衣上。
不在以后,他要煮什给孩子吃?
这个问题让她不由得倒吸口气,她强迫自己慢慢吁出。回到家有时会像这样让她心痛,和家人相处也是。说来或许有点奇怪,但最后日子待在医院里反而比较轻松,身边不会有这多东西让她想到死亡。
不过,现在顾不得轻松,陪伴家人才最重要。
像们辈子都在起。老天,凯蒂,刚认识时候们好小。”
“们现在也没几岁。”凯蒂轻声说。
塔莉听出好友悲伤,呼应着她自己心情。现在她不愿意去想她们是多年轻,虽然这些年来她们直打趣说对方老,“你写多少?”
“大概十页。”塔莉没有说话,凯蒂蹙眉,“你怎没有吵着要看?”
“不想干扰你。”
现在所有人都在屋里,像士兵样忙着各自任务。玛拉将双胞胎赶回房间看电视,妈妈在准备焗烤,爸爸八成正帮忙修草坪,强尼、塔莉和凯蒂走向楼客房,这里已经改装成她病房。
“医生说你需要医院用床,”强尼说,“自己也买张,看到没?们可以像喜剧影集《爱露西》主角样,人睡张床。”
“当然喽。”她原本想用就事论事语气,简单承认她很快就会无法自行坐起身,但声音背叛她。“你……你重新油漆过。”她对老公说。之前这个房间墙壁是深红色,搭配白窗框与红蓝色家具,营造出种海滩般休闲气氛,橱柜都是重新上色古董,几个玻璃碗里放着贝壳作为装饰。现在墙壁变成浅绿色,有点像
“别这样,塔莉。”凯蒂说。
“哪样?”
“把当作快死人。需要你……做你自己,这样才能记得自己,好吗?”
“好,”她低声说,承诺献上她唯拥有东西:她自己。“答应你。”她笑容很勉强,凯蒂也知道,接下来日子显然免不将有更多谎言,“当然你会需要帮忙。亲眼目睹你人生中所有重要时刻,还过目不忘,这是种天分,就像化妆和挑染功力样,是天生。”
凯蒂大笑,“这才是塔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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