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爱世界,全都那奇妙。在这样早晨,你是不是感觉到自己真爱上这个世界?能听到那边小溪欢声笑语,你有没有注意到,小溪都是那快快活活?它们老是笑呀,笑呀,笑个不停。即使在冬天,也能听到它们在冰下发出笑声。绿山墙附近有条小溪,太叫人高兴。也许你认为,既然你们不准备收留,这跟有什关系。关系大着哩。今后,即使再也见不到,也永远忘不绿山墙小溪,要是这里没有小溪,心里就会老觉得不自在,认为该有条才是。今天早晨,不感到绝望透顶。早晨是决不会绝望。早晨时光何等地灿烂辉煌,是不是?可感到悲伤。刚才还在想象,你们要就是,会留下来,永远、永远留在这儿。这想着、想着,心情好多。但是想象最不好地方就是,时间到,就得停下来。想象停止,人就要伤透心。”
“你还是把衣服穿起来好。下楼去,别理会你那套想象。”玛丽拉找到空子,赶忙插言道,“等着你吃早饭呢。把脸洗洗,头发梳梳。窗子就这开着,把被子叠好放回床角。动作要尽量地麻利。”
眼就看出,安妮要是做事想麻利是能麻利起来,这不,不出十分钟,她就下楼来。衣服穿得齐齐整整,头发也已梳过,还编两条小辫子。脸也洗过。内内外外透出副轻松自在神情,足见她已完成玛丽拉提出所有要求。可是,事实上她还是把整理被子事忘。
“今天早好饿呀。”她悄悄地坐在玛丽拉为她准备椅子上,说,“这世界不再像昨晚那样乱糟糟。好个晴朗早晨,真叫人高兴。不过实在也喜欢下雨早晨。各种早晨都有趣,是不是?你不知道整天会发生什事,这就让你有想象天地。不过今天早晨不下雨,也很高兴,因为在阳光灿烂日子里,人更容易精神振奋起来,有忧愁也不容易灰心丧气。觉得有许多场合得忍受痛苦折磨。看书时候,读到悲惨情节时,想象自己能英勇地闯过难关,那固然叫人称道,但真遇到不幸,就不那好受,是不是?”
“你发发慈悲,堵住自己嘴巴吧。”玛丽拉说,“小姑娘家也太多嘴多舌。”
于是安妮乖乖地住嘴,成大哑巴,可她长久不开口又惹得玛丽拉不安起来,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似。马修也是不开口——这倒是自然不过事——所以这顿饭是在悄没声息中吃完。
整个早餐过程中,安妮变得越来越若有所失起来。她机械地吃着,双大眼睛惘然地盯着窗外天空,害得玛丽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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