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着,仿佛这个问题很逗。“葬礼。”她说,“你想逃避葬礼上各色人等,个人静静。所以你先开车去你小时候住地方,当发现那儿没能填补你内心空洞后,你又来到这儿。你每次来都是这样。”
“每次来?”喝几口茶,茶水依然热乎乎,茶香浓烈:杯上好建筑工人茶[1]。茶勺都可以垂直悬在这杯茶里。爸常常这评论杯他所认可好茶。
“对啊,你每次来都这样。”
“不。”说,“从没来过这儿,自从莱蒂去澳大利亚,在她欢送会之后。”接着说,“其实根本没那场欢送会吧。你懂意思。”
“你回来过几次。”她说,“记得二十四岁时你来过次,那时你成两个孩子爸爸,非常恐惧,不知所措。你在离开这带时又来过次,那时你应该三十多岁吧?在厨房做顿美味佳肴,你和讲你梦想,还有你当时正在创作艺术。”
鸭塘在红砖农舍后方,坐在鸭塘边绿漆斑驳老旧长椅上,想起小猫。
只记得“海洋”长大,几年来与她亲爱有加。不知后来她去哪儿,但转念想,就算记不清细节那又何妨?她终将死去,们所有人都终将死去。
农舍扇门开,小路上传来脚步声。没过多久,老太太来到身边坐下,说:“给你送杯茶过来,还有个奶酪西红柿三明治。你在这里坐好会儿,想也许你是陷入回忆时难以自拔吧。”
“算是吧。”对她说,“谢谢。”直坐在这儿,不知不觉间,暮色已经降临。
接过茶,抿口,抬头端详老太太,这回观察得更为仔细。将她与四十年前记忆作对比,得出结论:“你不是莱蒂母亲,你是她姥姥,对吧?你是赫姆斯托克老太太。”
“不记得。”
她撩开盖住眼睛头发:“忘记会让你更好受
“没错。”她平静地说,“先吃你三明治。”
咬口三明治,味道很好。烤面包片新鲜出炉,咸奶酪浓香袭人,西红柿滋味妙不可言。
思潮起伏,记忆纷乱,很想弄明白这切究竟意味着什。问:“刚才回想事,都是真吗?”话出口,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明明有这多问题可问,偏偏问这个。
老太太耸耸肩。“你刚回想事?也许吧。或多或少。记忆因人而异,对于同件事,两个人记忆不可能完全相同,即便他们亲身经历这件事。你让两个你并肩而站,两人说话也可能千差万别。”
还有另个问题要问:“为什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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