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书房,”伊什梅尔答道,“我们为什么不去书房呢,宫本太太?何不到那里去谈呢?”
“带杯咖啡去吧。”他母亲建议道,“我先给你弄。”
他们往书房走去,伊什梅尔在前面。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冷冷的橙色涂抹在天际——出现在远处的海面之上,窗口透着微弱的光线。杜鹃花上还覆着厚厚的雪,屋檐下悬着冰凌。一切似乎都被一种白色的静止所摄住。
初枝将头发编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乌黑、浓密、闪亮。她穿着一件厚厚的带棱纹的毛线衣、一条粗棉布做的海军裤和一双到小腿的渔民靴。她站在那里看着亚瑟很早以前当伐木工时的那张照片。“你看上去和他一模一样,”她对伊什梅尔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像你父亲,特别是眼睛。”
“你冒着大雪,摸黑走到这里来,不是就为了告诉我这个吧。”伊什梅尔答道,“你想说什么?”
“我昨天想了一夜,”初枝说道,“你还记得我丈夫作证的时候说的话吗?他说卡尔挂起了一个灯笼。在他的桅杆上挂了一盏煤油灯笼。因为船上的电灯都不亮了,所以他把灯笼挂在那里。他在桅杆的高处挂上了一盏手提式煤油灯笼。”
初枝两手握在一起擦了擦,然后又分开了。“我在想,”她对伊什梅尔说道,“如果那盏灯笼还在那里,现在还在,那是否就可以说明他的电池真的用完了?假如你去查看卡尔船上的桅杆,真如天道所说,在那里看得到一盏煤油灯笼的话。那是不是能说明问题呢?是不是能说明他的电灯不亮了,于是他采取紧急措施,挂起了一盏灯笼?你觉得那能说明什么吗?”
伊什梅尔靠坐在父亲书桌的边缘,摩擦着下巴,思考着。在他的记忆中,阿尔特·莫兰的报告中并没有提到卡尔的桅杆上挂有灯笼的事,不过,阿尔特也可能遗漏了这一点。这样的事情是有可能的。不管怎样,这件事值得去核实一下。
“好吧,”伊什梅尔说道,“我们一起去城里。我们去看看。”
他们开着德索图走在白雪晃眼的路上,路上落了不少折断的树枝和香杉树、铁杉树的绿色细枝。风,bao已经过去,在伦德格伦路西侧的山顶上站着五个小孩,脚边放着雪橇和一些轮胎的内胎,他们看着下面,俯视着下面的滑道,环状的滑道包围在颀长的桤木和一丛丛低矮的、光秃秃的藤槭之间。伊什梅尔在印第安球形山路上向西转弯,然后穿过马修斯的草莓田,开过索森斯的牛棚和帕斯·拉森的鸡舍。初枝坐在旁边,手套放在膝头,手凑近汽车的取暖器。“我们应该先看看我丈夫,”她说,“我们应该告诉他事情的进展。我想把海岸值班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