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节奏漂泊着,彼此保持着同样距离。天道走进船舱,打开桅灯:红白两色桅灯,渔民正在作业信号,不过那无济于事。灯起不什作用。不过切能做,他都已经尽力做好。他尽可能地将网下好。现在,除耐心等待,别无他事可做。
天道将热水瓶拿进驾驶室,坐在左侧船舷上饮着绿茶,忧虑地听着雾里传来各种声音。他听到南边远处有人在逡巡,也有渔网从卷网机上松开声音,有艘船在缓慢地爬行中。无线电偶尔发出两下哔啵声,但除此之外就没别。他默默地喝着茶,等待着鲑鱼:像其他夜晚样,他想象着它们游动,迅速地追逐着养育鱼群海水,它们过去和将来、它们孩子、孩子孩子以及它们死亡都在这海水中发生。网拉上来之后,他捏着它们鳃抓住它们,从它们沉默中他能感觉到它们生有多绝望,他静静地、言不发地像所有渔民样忙活着。它们银白色肚腹充实着他梦想,为此,他是感激也是难过。他觉得有些悲伤,它们被自己无法抗拒潮涌推动着漂游至此,却被他撒下道看不见网截断生路。他想象着它们在撞进网中,即将结束它们短暂生时惊慌失措,还有它们奋力挣扎情形。有时,他拖网时候会遇到两条鱼在海岛人号横梁上拍得“啪啪”直响。像其他鱼样,它们结局也只是被扔进货舱,苟延残喘数小时后死去。
天道将热水瓶收好拿进船舱,又搜圈无线电信号,这次他听到个声音——戴尔·米德尔顿——拖长腔调慢吞吞唠唠叨叨地说:
“妈,要把这无线电耳机扯掉。”随后有人回应,“为什?”戴尔回应说他已经受够在浓汤样大雾中停在航道边上,眼巴巴地等十几条银鲑鱼、几条狗鱼、两条鳕鱼,还要忍受无线电聒噪。“快看不清自己手,”他说,“连自己脸上鼻子也看不清。”又个人附和说这种天气捕鱼是没指望,近岸处鱼都突然没影,他正考虑要不要去艾略特海岬,说不定那里情况会好些。“至少远离航道,”戴尔回应说,“刚才拉上网好,还是就在这儿吧。嘿,伦纳德,你网拉上来还干净吗?现在看上去就像块油布。见鬼,比烤焦面包还黑。”
渔民们就这样通过无线电聊会儿,伦纳德说他网很干净,戴尔问他是不是最近给它上过油,伦纳德又说他看到个浮标,标号是57,在船左边。他又向前开半小时左右,却没有看到58号或是56号浮标,没法确定自己确切位置。他担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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