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次。”内尔斯说道,“吉兰德斯先生,能请你回忆一下那几次海上登船的情形吗?你还记得每一次登上别人的船的目的吗?能请你在这里回忆一下吗?”
约书亚又整了整胡须;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虽然记不起太多细节,我想总是有人遇到麻烦了。引擎出问题了,开不动了,需要帮助。或者——好吧——有一次是一个家伙屁股裂开了,需要人帮忙,我想是的。我靠过去上了那船。帮他搞定。但是,你瞧,虽然具体细节各不相同,但都是紧急情况。只有在对方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才会登船。”
“有人需要帮助时你才会登船。”内尔斯说,“吉兰德斯先生,在你用刺网渔船捕鱼的三十年里,你有没有因为紧急情况以外的别的原因登上过别人的渔船呢?出于别的原因,而不是因为另一艘船上的人,如你所说,需要帮助?”
“从来没有,”约书亚答道,“捕鱼就是捕鱼。我捕我的,他们捕他们的。大家各干各的事情。”
“好的,”内尔斯说道,“那么,先生,在你用刺网渔船捕鱼的三十年中,你作为协会主席——我想,你肯定听说过这些刺网渔船渔民在海上遇到过的各种事故——你有没有听说过谁出于紧急情况之外的什么原因登船的事呢?你能想起这样的事吗?”
佐刺网捕鱼协会主席有多久了?”
“十一年,”约书亚答道,“但捕鱼这行干了三十年了。”
“捕鲑鱼吗?”
“是的,主要是。”
“在刺网捕鱼船上吗,吉兰德斯先生?三十年都在刺网捕鱼船上吗?”
“没有这样的事,”约书亚答道,“海上有不成文的规矩,古德莫德森先生。渔民之间默认的规矩。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彼此没什么可说的。大家都在忙,没工夫瞎聊,可不能在别人都忙着拖鱼的时候还坐在甲板上喝着朗姆酒瞎白话。不,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登上别人的船,除非有好的理由——那个人遇到了麻烦,出了紧急情况,发动机不转了,腿断了。如果遇到这些
“是的,三十年。”
“你的船,”内尔斯说道,“伊莉莎海岬号。船上有帮手吗?”
约书亚摇了摇头。“没有,”他说,“我一个人做。一直都是,以后也是这样。我自己一个人在海上捕鱼,就这样。”
“吉兰德斯先生,”内尔斯说,“在你捕鱼的三十年中,你登上过别人的船吗,先生?在海上的时候,你有没有为了什么原因和另一艘刺网捕鱼船系在一起,上过别人的船呢?”
“几乎没有,”约书亚·吉兰德斯边说边捋了捋胡须,“或许,顶多五六次,这么多年里——六次,不会超过这个数。五到六次——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