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天道说,“我已经和乔金森先生谈过了。我上个星期三才回到岛上,一回来我就去看看农场怎么样了。你知道,四处看看。乔金森先生在那儿,坐在拖拉机上。我们为这件事情谈了一会儿。”
“那么,好啊,”埃塔说,“那你和他谈过了。”
“我和他谈过了,”天道说,“他说我最好来跟你谈。”
埃塔双臂抱得更紧了。“哼,”她说,“那是他的地了,不是吗?回去告诉他吧。告诉他我是这么说的。你去告诉他。”
“他当时不知道,”天道说,“你没有告诉他我们只要再付最后笔款,其中有块地就是我们的了,海因太太。你没有告诉他海因先生和——”
,两只手紧握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盯着她。当时是七月份,她的公寓里热得不得了;门口倒是凉快许多。他们看着对方,然后埃塔将双臂交叠在胸前,问他想干什么。
“海因太太,”他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埃塔回答道。
日本人离开的那天,她没有看见他——那是三年多以前,一九四二年——但是她清楚地记得他。这个男孩当时想给卡尔一根钓鱼竿,她曾经从厨房的窗户看出去,看见他在地里练习木剑。他是宫本家最大的孩子——她认得他的脸,但是却记不得他的名字——他儿子曾经整天和他在一起玩。
“我回来三天了,”他说,“我想卡尔还没回来吧。”
“他当时不知道,”埃塔说,“是奥莱这样告诉你的吗?他当时不知道——是吗?难道我应该跟他说:‘奥莱,有一家人跟我丈夫有个不合法的协议,让我们转让七英亩土地给他们’?我应该这么说吗?他不知道。”埃塔反复地说道。“这是我听过的最荒谬的事情。难道我应该告诉来买我的地的人
“卡尔去世了,”埃塔说道,“小卡尔还在和日本人打仗。”她瞪着站在她门口的这个人。“他们很快就要打贏了。”
“很快。”宫本重复道。他两手松开,背到身后。“听到海因先生去世的消息我很难过,”他说,“我是在意大利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妈妈给我写了一封信。”
“嗯,我在把你们的那份钱寄给你们的时候说了那件事,”埃塔回应道,“我在信里说卡尔死了,我不得不搬走,并且把地卖掉。”
“是的,”天道说,“但是海因太太,我父亲和海因先生有个契约,是不是?不是说——”
“海因先生死了,”海因太太打断道,“我必须得做个决定。那个农场我一个人经营不了,不是吗?所以我把它卖给了奥莱,事情就是这样。”她说,“你想谈那块地的事,就去找奥莱谈。这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