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看过你
片子，拍得很好。”
会意地
笑，说：“也看
你以前片子，拍得特别好。”在这四百个导演中，当谁夸你，
这间办公室在栋矮楼里，旁边是四环高架桥。此时在桥下，两辆三轮车剐蹭下，个男人从车上摸出把锤头，另只手举着根玻璃胶棒，他还想抓点什
，但没，他愤怒地喊着：“下来，下来啊！”
可以在这栋矮楼前待会儿，本想看看接下来会怎样，但因为实在看过太多就上楼。如果对面走下来，这把锤头就会砸向他肩胛骨。如果他不下来，就得灰溜溜地走开，然后回家，看到自己孩子吃饭漏下几粒米时，就抽几个耳光上去。
来见个导演，叫张莫西，是个化名，他可能觉得这个化名像个艺术家。和张莫西样，也是个导演，也有个很艺术家化名。其实们非但不是艺术家，还做着跟艺术家相反事情。们每年都产大量影像垃圾出来，总有人愿意看这些影像垃圾，所以们过得还不赖，从他小公司在市区就能证明这点。每天琢磨怎产点垃圾出来，但过得很好。
这间办公室被隔成两部分，里面地板上铺着土耳其地毯。当你看着家里某个地方缺点什时，请定铺上土耳其地毯，因为看到人会夸几句，像是“这块地毯真好看”，因为他家里也铺着土耳其地毯。
负责接待女人光着脚走来，说：“张导会儿就来，你先喝点东西。”她放瓶健力宝在面前，摸下，没有冰过，是常温，放到几年后，定会把这瓶健力宝泼到她脸上，再把她推到桌子上掀起裙子来炮。不过现在不需要着急，几年后就可以。猜张莫西定这干过，因为桌脚与地板处有划痕。而几年后也会开家这样小公司。
在正对大门柜子上，放着奖杯、奖状。张莫西拿过些奖，也拿过些奖。因为每年，这个城市里会有四百个导演，拿着他们拍垃圾，去参加二十个奖项评比。如果谁今年多认识几个人，就可以把奖杯抱回家，放到别人进门后第眼就可以看到位置。有些人会放到第二眼可以看到位置，这什也不说明，只说明他比较虚伪。
坐十分钟，张莫西推门进来。他身高米七五左右，体重有九十公斤以上。看到他瞧眼自己柜子上奖杯，他怕注意不到。张莫西定是掐着时间进来，他要让等十分钟，因为他不能坐在屋子里等，否则他就会觉得自己像是挨锤子。
“不堵吧？”张莫西说。
“还行。”说。
他拖着张椅子，坐到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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