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举着酒杯簇拥上去。这总让我想起七八年前在一个酒吧里,我的一个朋友抱着一瓶啤酒,在一个瘦高的女人面前扭了半天,我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就走过去说:“你干吗呢?”然后他就厚颜无耻地笑了。我之所以还留在这个酒会,是因为想找到她。我不知道这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会藏在哪里,于是我一遍一遍地在酒会里走来走去,于是有熟识的人以为我在找合适的大老板,就要引荐我,我说没事的我再逛逛。也就在这时,她来了,她的头发似乎刚被吹干,都蓬在脑袋上,像云彩一样,就是只有在飞机上才能看到的薄薄的云。我走到她身边,她说:“我刚才在睡觉,我生病了。”我当然不能把关心写在脸上,我说:“但现在已经有点晚了,酒会并不会持续太久。”她说:“那也没有办法。”也就在这时,大老板站在不远处的墙边,我所认识的人急忙走过来,拉着我要过去,我说我不去了,他以为我不好意思,就硬扯着我过去。我不想表现出一定要待在这里,就跟她说:“我去去就回。”她点了点头。我向大老板走过去,这是我在酒会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因为大老板周围围了很多人,大老板每说一句话他们都要开怀大笑,而且我并不能直接和大老板说话,他对面还有一个女人在直愣愣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笑话,口轮匝肌像等待发令枪的短跑运动员一样预备着笑容。我心里就有一股怒火,我居然被逼着来到一个需要排队才能听无聊笑话的地方。我满脑子只是希望这个大老板赶紧把他一脑子的粪便说完,我好赶紧回到我走了很多圈才找到的位置。但大老板情绪高涨,因为他刚和其他的大老板聊完天,看来他们在这里又赚到了几百亿美元。人们总会想从买下一个国家的人手里,依靠听他讲笑话分得一套房子,但其实他连个鞋垫也不会给你。就这样,等轮到我跟大老板讲话时,我已经看不到她了。失望就这样围绕着我,我失魂落魄地看着大老板那双亮晶晶的皮鞋,真想吐一口在上面,这太让人沮丧了,因为我无论朝哪个方向看,都不能找到她。而大老板伸出胳膊撑在墙上,好像在指挥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谈论着这次酒会。我从几年前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在沮丧,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要发生什么也从不期待,因为人类有很多流程性的事情可以帮助他们度过大部分时间,这不是一个好答案,但是会令人失望。终于,大老板感到了困倦,说他要回去了,我提前一步跨了出去,我又开始满场地转啊转,但这次我学聪明了,我装作不认识任何人,我抬起头,看似在找人,这样就可以回避掉所有人的邀请。
而结果是,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