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妻子回来前,把这个故事讲完。
十分钟前我清空了很多东西,然后删掉了存储里的一张照片,我盯着照片看了会儿,经历了一次。除了这些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就在下午,我唯一的资产,那辆旧车被偷了,但这没什么。上帝经常会让你一无所有,再给你一点甜头,这点甜头就是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让你错觉拥有了很多东西。
两天前我进行了一次蹩脚的路演,出了丑,但我认为其他蠢货说得也不怎么样。其中有个人想要讲笑话,你看,就是这样,他只是想讲点笑话,但想这件事情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有个女人在台上露出半个肩膀,过了会儿又把衣服撩上去,过了会儿又把衣服放下来,虽然即便她脱了衣服我也不会看的,但是最终效果还不错,她打动了那些盯着她肩膀看的人。我一再说世界是令人失望的,这个肩膀自然也贡献了一部分。所以我在下台后,有人走过来问我,“为什么你会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我当然会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我为什么会记得自己精心准备的蠢稿子,然后不知羞耻地背出来。我知道他们想听点有意思的小玩意,但我说不出口,因为一旦说出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小点子,再厚脸皮地笑一笑,台下的蠢货跟着你笑,这个场面会让你觉得一切都会完蛋的。
在路演结束后,很多人冲着我微微笑,意思是我原谅了你,谁都有紧张的时候。这真是,就像一盆臭掉的卤煮被人扣在了头上。
然后她走了过来。
她说:“你真的表现很好,而且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不要理会那些人。”天啊,这是从电视里跑出来的完美开场白吗?每次看到这种台词都让人觉得编剧是在抽卫生纸的时候想出来的。但我几乎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因为她的样子太像某种白色植物了,而这个喧哗的场合就跟我的生活一样浑浊。然后你就知道我怎么样了,对,我像所有无耻的人一样产生了一些想法。我已经结婚三年了,甚至在此之前的很多年我从未产生这种想法,我有很多其他污浊的想法,但不是这一个,我以为永远也没有这一个。所以这让我很惊恐。
接下来还有两天的活动,但我根本不想参加。当天晚上是一个酒会。酒会是西方的传统社交仪式,也是西方的糟粕之一,众所周知在这片土地上,全世界各个民族的糟粕总是很容易侵入进来,而那些高贵的事物往往被人像推垃圾一样拒绝出去。但我还是在酒会上去跟人聊了聊,我会走到他们身边,因为他们也在找卖想法的蠢货,所以他们也会跟我聊一聊,他们会装作对你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是因为露肩膀的人还在化妆,当她来到酒会的时候,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