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最近画什呢?”
“延安欢迎您。”
对面沉默。然后他说:“有时候觉得,们要完蛋,趁早都地震,大家都完蛋吧。”
说:“你知道自然灾害有多可怕吗?”
“知道啊,小学那发过洪水,被冲到学校里,你知道吗,隔他妈两公里,给冲到校门口,抓着门,后来被救。”
“是啊,住半个月。”
“住哪?”
“金盏村。”
对面沉默下。说:“你最近在忙啥?”
他说:“接个大活,想叫你起干。”
时语塞,说:“们都有。”
李宁:“对,们都有性格缺陷,灾区人也有性格缺陷,人和人怎就理解不呢?能理解!”
李宁跑回房间,拿出自己草稿本,掀开给看。说:“这个力量肯定是有,要画出手挣扎那感觉,手指里全是泥巴,挣扎,生命挣扎!”
点点头。
慧姐说:“新闻照片也是这样。”
点点头。说:“自己画里,有时候会有股情绪,也不能说不好。”
“哎,不对,情绪不是情怀,们做创作,要把持着自己情怀,这次画玉树地震,草稿已经打好。你想啊,无家可归人,压在房梁下人,没爹妈孩子,他们会关注你那些情绪吗?”
不知道该说什。慧姐说:“那你怎知道那些人怎想呢?”
李宁说:“你不会感受吗?你去感受那些残破房屋啊,新闻都写得这详细。”
慧姐说:“新闻是官方态度,你没去过怎能知道当地人怎回事?”
李宁把慧姐拖进屋里。还听到“地震”“地震”叫喊声。
电话那头继续说:
“什?”
“四米乘三米毛**,有兴趣吗?”
“兴趣吗?”
“就不该这问,给钱不少,都画十几次毛**,实在不行,现在觉得自己长得越来越像他。”
“像谁?”
李宁把草稿扔到慧姐脸上。
回到房间,轻轻带上门,毡布垫在腿上,古琴放上来。拇指沿着三弦滑动,右手食指挑起来。于是,哀号声响起来。但接到个电话,是那个画毛**美院朋友。
“你那怎有女人叫?”他在电话里说。
“没事,舍友吵架呢。”
“到北京?”
李宁看起来不高兴,说:“他妈就知道呢!为什不能知道,想象!就知道。”
“好好好,你知道。”
“你不信?”
“信,你知道地震,你知道灾区,全都知道。”慧姐说。
李宁冷笑着,看着,停下筷子。李宁说:“是不是有性格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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