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提尔。”希密尔语调平淡地说。
“你好,父亲。”提尔回答,语调甚至更加寡淡。
“你将作为客人,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希密尔说着,拍了
“小的那个是我们的儿子,提尔。你记得他的。个子大一点儿的是弗尔。对他好点儿。”
“托尔?我的敌人托尔?那个杀巨人杀得比任何人,哪怕是比别的巨人都多的托尔?我发誓过一旦遇到一定会手刃的托尔?托尔——”
“弗尔,”他的妻子让他安静下来,“是弗尔,不是托尔。他是我们儿子的朋友,是你敌人的敌人,所以你得对他以礼相待。”
“我生性冷酷,脾气,bao躁,我才不想对任何人礼貌呢,”巨人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他们躲哪儿了?”
“哦,就在横梁后面。”他妻子说。
桶一般大的顶针,畅饮起来。
那真是绝妙的啤酒。
女巨人问起了托尔的名字。托尔正准备告诉她,提尔却抢先一步说:“他的名字是弗尔,母亲。他是我的朋友。他与希密尔和其他巨人的敌人为敌。”
正在这时,他们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隆隆声响,就像山峰上的惊雷,或是山石的震动,或是巨浪扑向海滩,脚下的大地随着每一声声响而震动。
“我丈夫回来了,”女巨人说,“我远远就能听见他温柔的脚步声。”
托尔和提尔听见咔嚓一声,她所指的横梁已经被劈成两半。随后噼里啪啦的一串声音响起来,一个接一个,所有挂在厨房屋顶的水壶都掉下来砸坏了。
“你砸完了吗?”提尔的母亲问道。
“大概完了吧。”希密尔勉强地说。
“他们躲在那个水壶下面,”她说,“地上那个,你没砸坏的那个。”
这时,提尔和托尔躲在其下的水壶被提了起来,他们正对着一张巨大无比的脸,脸上的五官拧成一副愤怒的样子。托尔知道,这就是希密尔,巨人之王。他的胡子就像寒冬中被冰覆盖的森林一般,他的眉毛就像一片刺一样的洋蓟花,他的呼吸臭得跟泥沼中的垃圾箱一样。
隆隆之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了。
“我丈夫刚回家的时候脾气都很差,,bao躁又冷酷。他对客人非常不好。”女巨人警告他们并提议,“要不,你们先躲在烧水壶的下面,等他高兴的时候再出来吧。”
她将他们藏在厨房地上一口烧水壶的下面。壶下面一片漆黑。
地在震动,一扇门被狠狠关上,托尔和提尔知道,希密尔回来了。他们听见女巨人告诉她的丈夫,有客人来了,是她的儿子和一个朋友。她嘱咐他,应该以最好的礼节来招待他们,尽地主之谊,而不该杀掉他们。
“为什么?”巨人的声音,bao躁又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