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拉丁美洲,危地马拉的人们、萨尔瓦多的人们、阿根廷和玻利维亚的人们、智利和圣多明各的人们、巴拉圭的人们、巴西和哥伦比亚的人们,所有人都生活在恐惧和死亡的包围之中。
接着,得考虑回去了。我又想起了那些画,于是来到社区大厅,就着正午让人神志恍惚的阳光欣赏它们,色彩变得更加鲜艳了,马匹、向日葵、草地上的派对和对称的棕榈林交相辉映。我想起我的相机里有一卷彩色胶卷,就抱着几幅画走到游廊上,塞尔西奥走过来帮我把它们放在了光线充足的地方,我小心翼翼地挨个给它们拍照,让这些画完整地出现在镜头里。巧的是,我剩下的底片和画的数量刚好一致,没有一幅画被落下。埃内斯托过来告诉我们游艇已经准备好了,我告诉他我做的事儿,他笑了,偷画贼,图片走私犯。没错,我告诉他,我要把这些画全都带走,把它们投影在我的屏幕上,它们会变得更大、更棒,去你的。
我回到了圣何塞,还去哈瓦那处理了一些事,回到巴黎以后,我觉得累极了,我很怀念那些去过的地方,沉默寡言的克劳迪恩在奥利机场等我,生活再次回到了正轨,谢谢先生,你好女士[10],委员会,电影院,红酒和克劳迪恩,莫扎特的四重奏和克劳迪恩。行李箱就像蛤蟆,把各式各样的东西吐在了床上和地毯上,杂志、剪报、围巾、中美洲诗人们的作品、装着胶卷的灰色塑料盒,两个月里竟然攒了这么多东西,哈瓦那列宁学校的一组镜头,特立尼达的街道,伊拉苏火山的剪影,还有火山口的绿色沸水,在那里,萨姆埃尔、萨利塔和我想象着烤熟的鸭子在硫黄色的烟雾中漂浮。克劳迪恩把胶卷送去冲洗了,一天下午,我在拉丁区四处游荡,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正好口袋里揣着单据,我就把胶卷都取了回来,一共八卷。我立即想起了索伦蒂纳梅的那些画,到家以后,我开始寻找那盒胶卷,逐一观看了每个系列的第一张幻灯片。我记得在拍那些画之前,我拍摄了埃内斯托的弥撒,几个孩子在棕榈树间玩耍,那几棵棕榈树和画里的一模一样,孩子们、棕榈树、奶牛与瓦蓝的天空和微微偏绿的湖泊(颜色或许正好相反,我记不清了)形成了对照。我把记录了孩子们和弥撒的那盒胶卷放在了操作台上,我知道,直到胶卷放完,马上就会出现那些画。
夜幕降临,我独自一人在家,克劳迪恩下班后会过来听音乐,和我待在一起。我把屏幕安装好,倒了一杯加了许多冰块的朗姆酒,投影仪,操作台和遥控器都已经准备就绪;无须拉上窗帘,殷勤的夜晚已经降临,它让灯光点亮,让朗姆酒溢出芳香。我愉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