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出现,莉娜透过刘海看着他,开两间房,你傻不傻呀,开间就行。他没去看她,心里股痒痒感觉,说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照这说,这是只鸡,这是好事儿呀,有小母熊有热汤还有壁炉,运气不坏呀,老伙计,这姑娘长得可真不赖。紧接着就见那姑娘从背包里翻出条蓝牛仔裤,件黑色套头衫,于是他转过身去,面继续跟她聊着天,这是什壁炉呀,还带香味儿,这火里就像洒香水似,面在箱子底下堆维生素、除臭剂、须后水当中给她找阿司匹林,你这是打算上哪儿去呀,也不知道,手里有封信,是要带给哥本哈根几个嬉皮士,还有几幅画,是在圣地亚哥时候塞西莉亚给,她告诉那几个小伙子特棒,屏风是缎子做,莉娜把湿衣服搭在上面,又把背包里东西股脑儿倒在古色古香、画着金色阿拉伯图案桌上,詹姆斯·鲍德温书、面巾纸、纽扣、太阳镜、硬纸盒、巴勃罗·聂鲁达诗集、小包卫生巾,还有张德国地图。肚子饿,马尔塞洛,你名字真好听,喜欢,肚子饿。那咱们去吃饭吧,反正你冲澡也冲半天,回头再来收拾背包吧。莉娜猛地抬起头看看他,从来不收拾东西,干吗要收拾呢,这背包就像,像这趟旅行,像政治什,就这乱七八糟,有什关系呢。小鼻涕孩儿,马尔塞洛想,他感到痒痒,又快要抽筋(喝咖啡时候再把阿司匹林给她,这样效果更快些),可看来她不大喜欢说话时口气太生分,特别是称呼她vos[1],你这年轻,怎就这样个人出门旅行呢,她正喝着汤,大笑起来:年轻,都是化石级别,你听说,那顶多算是些跑来跑去僵尸,就像在罗梅洛那部电影里样。下道菜是土豆烧牛肉,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小母熊也点点重新开心,再加上葡萄酒,他胃里那种痒痒感觉变成愉快、惬意。就让她说蠢话吧,就让她继续解释她对这个世界看法吧,这些看法好多年以前说不定他也有过,只是现在已忘得干二净,就让她从她那刘海后面小剧场去观察他吧,有时她突然严肃起来,忧心忡忡,过会儿突然又哼起阿奇西普歌,说这样太棒,待在个能保护她气泡里面,身上干干,说她有回在阿维农等顺风车等五个小时,风大得把屋顶上瓦片都吹下来,亲眼看见只小鸟撞在树上,像块手绢样落下来,你听听,麻烦把胡椒粉递给。
这说(这时服务员撤下空菜盘)你打算直走到丹麦对不对,可你身上带钱吗?当然还要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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