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引向床戏的共鸣;和一瓶威士忌完美融合的男人间的亲密感;在房东要来涨租金的时候重建你作为房客的巨大价值的某种事物。每条隧道都有它独立的走向,但是挖隧道的勺子——至少在我个人的例子中——总是同一把:一辆红底上贯穿白色赛车条纹的六八年产福特野马敞篷车,被挤压成小型信号发射器大小,摆在我的客厅里。
珍妮特和我一起在食堂工作。她总是在收银台,因为管理层信任她。即便如此,由于离饭菜很近,她的头发闻起来还是像一碗意大利浓菜汤。珍妮特是单身妈妈,独自抚养一对双胞胎。她是个好妈妈,极其符合我想象中的妈妈的形象。有时,看到珍妮特和孩子们,我会想,如果回到四十五年前,在那场车祸中丧生的是父亲,而母亲活了下来,现在会是怎样的情形。我们兄弟俩现在会做出些什么成绩来呢?我们会身处别的地方,还是我仍然会在餐厅做后厨,而我的兄弟仍然会被关在新泽西州立监狱安保级别最高的牢房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家客厅地板上不会摆着一辆被压扁的福特野马了。
珍妮特可能是第一个没有问起红色金属块就在我家过夜的女人。做爱之后,我给我俩冲了冰咖啡。喝咖啡的时候,我试图在谈话中插入被压成块的福特野马。我首先把咖啡杯——里面的冰块都要溢出来了——放在那台车上。我等着她提问。但没什么效果。我只能讲个故事,试图让她放松下来。我稍稍犹豫,思忖要讲哪个故事。可以跟她讲这个故事:刚刚把金属块弄回家时,它臭气熏天,让我以为有人把一只死猫碾碎在里面了。或者讲这个:一群贼闯入我的房子,发现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想带着金属块匆忙逃走。显然,其中一个贼一意孤行,想把金属块抬起来。他使尽浑身解数,搞得椎间盘都突出了一节。最终,我选定我父亲的故事。这个故事不那么搞笑,更私密。我告诉她自己如何踏遍俄亥俄州寻找他,找到他时他恰好刚去世——你是不是期待情节有所不同?——他最后一个女朋友和我讲到那台车时,它正被拖往废品堆放场。我告诉她,我就晚了五分钟,因为这个,我从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唯一遗物不再是一辆令人心潮澎湃的老爷车,而是如今放在我客厅里的一团被压扁的废铁。
“你爱他吗?”珍妮特问。她舔了舔浸过冰咖啡的手指。不知为什么,她这么做有哪里让我觉得恶心。试图逃避她的问题时,我想到这个。老实说,我对父亲没太多感情——仅有的那点儿都是负面的。而我们一丝不挂地在客厅里,一边啜饮冰咖啡,一边纠结于关于我父亲的话题,这本身就是一种逃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