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折了十根肋骨,如今躺在医院里吗?”
“他没受伤,”我说,“只是喝醉了。此刻正在大篷车里睡着呢。”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年迈小丑叹了口气,划着了火柴。
我回头望去,不得不承认,大炮与地面的角度太小了。我没有击中靶心,而是向上飞去,在帐篷顶上撞了个洞,一路直冲天空。我飞过废弃的汽车电影院,我和奥代丽亚以前经常去那里看电影。我飞过操场,一些养狗人带着窸窣作响的塑料袋在遛弯儿。小麦克斯也在那里,正在踢球,当我飞过时,他抬眼看着,笑眯眯地挥手打招呼。在雅肯街美国大使馆垃圾箱的后面,我看见了“老虎”,我那只肥猫,正试图捉一只鸽子。几秒钟后,当我落在水里时,岸上有几个人站起来给我鼓掌;等我从水里出来时,一个戴着鼻环的高挑姑娘微笑着递来她的毛巾。
回到马戏团时,我的衣服还湿漉漉的,场子里也黑乎乎的。人去篷空,罗曼正站在帐篷中央,在发射我的那尊大炮近旁,数着今天的进项。“你没命中目标啊,”他抱怨道,“也没像事先说好的那样回到台上鞠躬。为此我要扣掉四百元。”他递给我几张皱巴巴的纸币。见我没拿,他用东欧人特有的严厉眼神觑我一眼,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收下。”
“不谈钱了,罗曼,”我边说边走到炮口边,“就当帮朋友忙吧,再把我发射出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