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根本没必要穿聚拢内衣,但泳池里那位女士显然认为她需要这种胸罩,所以她胸定很小——眼前这副胸罩尺寸是32B。
这时露丝才注意到卧室地板上那个敞开棕色真皮手提箱,箱子很旧,显然经常被人使用,配有许多实用口袋和束带——这是汉娜随身行李箱,自打露丝认识她开始,汉娜就直带着这只箱子旅行。(“汉娜还没成为记者之前,这只箱子就让她看上去像个记者。”露丝曾在日记中这样写过,但她忘是哪年写。)
露丝呆呆地站在父亲卧室里,就好像汉娜和她父亲正丝不挂地躺在她面前床上样,海风又顺着卧室窗户吹进来,关上她身后门,她觉得自己仿佛被锁在壁橱里面,要是再被什东西(比如挂在衣架上衣服)轻轻碰到话,她会吓得晕过去或者尖叫起来。
露丝挣扎着想要恢复写小说时平静状态,她把小说看成宏伟却凌乱宅邸,自己工作就是收拾这座豪宅,让它变得可以住人,或者至少让它显得有条理,只有在写作时候,她才无所畏惧。
如果感到害怕,露丝会呼吸困难,恐惧让她瘫痪,小时候,连突然接近蜘蛛都会吓得她动弹不得。有次,条狗在门后朝她吠叫,她死死握住门把手,就是松不开手。
现在,夺走她呼吸是她父亲和汉娜,露丝必须鼓起极大勇气才能重新动弹,起初她动作非常慢,她把黑色小胸罩叠起来,放进汉娜手提箱,她找到汉娜另只鞋——在床底下——把两只鲑鱼粉色鞋并排放进手提箱里显眼地方,她知道场混乱难免发生,因此不希望属于汉娜任何性感物品留在这里。
离开父亲卧室之前,露丝看到她死去两个哥哥在主教学楼门口照那张相片,想起之前和汉娜打过那个电话,她就知道汉娜记忆力没有那好。
所以……汉娜放鸽子是因为她睡父亲,露丝想,她走进二楼大厅,边走边脱掉身上泳衣,看看两间较小客房,两间房床都是铺好,但其中张上面有个浅浅人形印迹,显然曾经有个身量瘦削人在这儿躺过,几只枕头斜靠在床头板上,平时搁在床头柜上电话跑到床边,汉娜定是在这间卧室给她打电话,为不吵醒她父亲,她刻意压低声音——在她把他睡之后。
露丝现在光着身子,她拖着泳衣走进自己房间,换上身更有特点衣服:牛仔裤、汉娜给她买众多胸罩中副、件黑T恤,因为考虑到自己即将要做事,她认为还是换上她专属“制服”比较好。
然后露丝就下楼来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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