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只是不喜欢睡觉时候还有东西在上面爬来爬去。”
“哦,好吧,那就别睡,躺着听好。要是它就快头扎到床上来,提醒声。晚安!”她往后缩,假装要去吹熄煤油灯。
“别!”他语气中带着真实恐惧,因为这条蛇,也因为这黑暗。然后,他就抓起枕头抽她,以掩饰自己窘怕。她让煤油灯继续燃着,躺回床上,心里乐开花。
“女士,”他说,“你很讨厌。”
她从他手里拿过枕头,放到脑袋下,享受着占上风乐趣。她在西布伦县待辈子,见过好些牛高马大男人,他们操作动辄要人命危险机器时毫无惧色,却都从不掩饰自己对各种蛇畏惧。九岁时,迪安娜·沃尔夫声名鹊起,就因为她抓条八英尺长黑蛇去学校。
“嘘——”他突然说。然后紧紧地握住她手,便纹丝不动。“那是什?”
屋顶顶板上有轻轻滑动声响。是干巴巴刮纸头声音,像极有人在用砂纸绕着圈打磨块粗糙木板。这些天来,到晚上,这声响几乎没断过,就连雨声都无法将之淹没。
“不是老鼠。”迪安娜最后承认道。
“知道不是老鼠。你总说那是老鼠,但肯定不是。那东西应该又长又出溜。”
“出溜?”她问,“你这样还嘲笑说话腔调?”
十几岁孩子。照他方式计算,他和前妻刚好各管个。这世上已经没有让他再生个孩子空间。”
“哇哦,这计算也太精准吧。”
“他就那样。德国人。”
“可你没把自己算进去。”
“觉得那不是他问题。他做输精管切除术。”
“
“又长又有鳞片,行吧。”
“对,”她说,“是条蛇。或许是条大黑蛇,下雨天进来后逮到老鼠,尝到甜头,就留下来。”
埃迪·邦多抖抖。她能感觉到他在她体内软,就笑起来。“别告诉你怕蛇?你肯定怕蛇!”
他从她身上翻下来,用条胳膊遮住脸。
“不会吧,埃迪·邦多。你这勇敢还会怕蛇。”
“那可彻底完。不后悔吗?”
“也没那想当妈。”
他将手移至她后腰,身体略耸,极深地往里顶去,直到弄得她再也无法思索。他能直抵到她盆骨,给那地方道压力,以前未有男人能深入至此。与埃迪·邦多性交是大自然奇迹。他搂着她,使她弓着背,抵着她脸颊轻声嗤笑。
“你啊,你花那多时间确保自己不去伤害只蜘蛛、只雏鸟,比大多数人照料自己孩子还上心。你很有母性。”
他直在倾听她。可她都记不得自己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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