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做爱,享受快感以及混合经血的褐色黏稠。这时我感觉我们就是那黏液上的生命,我们就在其中,被由窗户宣泄进来的云朵哺育,被潮湿泥滩上太阳蒸腾的气息哺育。我对自己的幻想感到惶恐,我知道没有它我将无法获得高潮。我问西瑟尔她会想些什么,她咯咯地笑。没有羽毛和鱼鳃,至少。那,你会想什么呢?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再追问,她又退归沉默。
我原以为是我自己幻想中的生命在窸窸窣窣,但自从那天下午西瑟尔也听到它并且开始不安,我意识到她的幻想也加入其中,这声音出自我们的交媾。当我们做完后安静地躺着,当我们空明澄净时,便听到它,极其悄然。那感觉像是一只小爪子在胡乱地挠着墙,声音是那么杳渺以至于要两个人才能听得见。我们都认为声音发自墙的某一角,可当我跪在地上把耳朵贴到踏脚板上的时候,它停了,我能感到它在墙的另一面,凝神屏息,在黑暗中等待。在随后的几个星期里,我们白天又听到过几次,夜晚也偶有发生。我打算问问阿德里安他觉得是什么。听,就是它,阿德里安,闭上一会儿嘴,你感觉那是什么声音,阿德里安?他不耐烦地竖起耳朵听,可他安静不了多一会儿。什么也没有,他叫道,没有,没有,没有。他忽而变得异常兴奋,跳到他姐姐背上狂呼怪叫。管它是什么,他可不想听到,他可不想被撇在一旁。我把他从西瑟尔的背上拉下来,我们顺势滚到床上。再听,我摁住他说,又来了。他用力挣脱开,作高低忽悠的警笛声,呼啸着跑出了房间。他的声音在楼下渐渐远去,到完全听不见他的时候我说,也许阿德里安真的害怕耗子。你是说,老鼠,他姐姐说道,把手伸进我两腿之间。
到了七月中旬,我们在屋里就不那么逍遥了,凌乱和不适与日俱增,看起来还不太可能和西瑟尔说。阿德里安这时每天都到我们这儿来,因为暑假到了他在家里根本待不住。我们听见他从四层楼下一路高叫一路跺脚,以他特有的方式不期而至。他聒噪地冲进来,炫耀他的手倒立,还动辄跳到西瑟尔背上想吸引我的注意,其实他心怀忐忑,生怕我们不把他当玩伴,要打发他走打发他回家。他也为不再弄得懂他姐姐而不安。曾几何时,她总是随时准备应战,她可是个打架的好手,我听他这么跟他的朋友吹嘘,并引以为豪。现在他姐姐完全变了个人,她没好气地推开他,她情愿一个人待着什么也不做,情愿听录音带。他的脚踩到她的裙子会惹得她很生气,她的胸脯已经长得很像他母亲,她跟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跟母亲一样。下来,阿德里安。好了,阿德里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