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有长长的锥形入口。它埋伏在河床,鳗鱼游进去吃诱饵,以他们退化的视力是不可能再游出来的。友善的渔民们觉得很好玩。河里倒是有鳗鱼,他们说,你也能抓到几条,但你无法以此为生。潮汐很快就会把你的网冲走的。我们会用铁砣,我告诉他们,他们笑着耸耸肩,并向我示范了一种更好的方法把网绑定在铁圈上,他们也都认同我有权亲身尝试。当渔民们驾船而去,我却无心做活,我呆坐着看潮水一次次漫上沼泽地,鳗鱼笼不用着急,不过我确信我们会有钱的。
我想用鳗鱼计划打动西瑟尔,我告诉她有人借给我们整个夏天一条划艇,但她没什么要说。于是我们转而把床垫抬到桌子上,和衣躺下。这时她才开始说话。我们把手掌合在一起,她仔细检查了两只手的大小和形状,一边看一边评说,刚好一样大,你的手指厚一点,你在这儿多了一块。她用拇指尖量我的睫毛,希望她的也一样长,她跟我讲她小时候养过的狗,长着长长的白睫毛。她看着我被太阳,bao晒过的鼻梁,又说到她兄弟姐妹中哪一个晒过之后变红,哪一个变黑,她最小的妹妹有次说过什么。我们慢慢脱去衣服。她蹬掉布鞋,说她的脚烂了。透过敞开的窗户能闻见淤泥、海草和尘埃,我合上眼睛听着,絮絮叨叨。她把自己这种自言自语叫做絮絮叨叨。而我一旦进入她的身体,就情难自禁,我进入了自己的幻想,我那迅速膨胀的知觉和我们能在西瑟尔肚子里孕育生命这一常识无法分隔。我并非想要成为父亲,我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卵子、精子、染色体、羽毛、鱼鳃、爪子,那生命孕育之际的种种化学反应,在离我体尖仅几英寸远的暗红色黏液上不可遏止地发展着。我的幻觉在于当直面生命的力量和亘古时,我是那么无以自持,单只是这念头就令高潮来得猝不及防。当我告诉西瑟尔时她笑了。哦,上帝。她说。在我看来,西瑟尔就在这一过程中,她就是过程本身,她增添了幻想的魔力。西瑟尔本应服药的,可是每个月她至少忘记两三次。我们心有灵犀地采取射在体外的方法,但极少成功。当我们滑过长长的陡坡坠入高潮,在那拼尽全力的最后几秒,我努力挣扎着想脱身而出,却像鳗鱼一样被造物的幻想紧紧抓住,那些生命,在黑暗中饥渴地等待,我哺之以狂泻的白浆。在那些不经意的分秒刹那,我放任自己去哺育生命,管它是什么,管它在子宫内外,只和西瑟尔一人做爱,哺育更多生命,在那融化的瞬间,这成了我整个生命的意义。我细心留意西瑟尔的经期,女人的一切对于我都是新奇的,不能想当然。我们在西瑟尔轻松而汹涌的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