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几次发高烧说胡话,看见别人看不见东西。
他十二岁时,外祖母因患癌症死于帕德博恩医院。去世前,护士们不停地给她注射吗啡。克劳斯去看望她时候,她以为是阿琴波尔迪来,连呼“儿子呀”,跟他用普鲁士老家方言说话。有时,她给克劳斯讲述他瘸腿外公故事,讲述瘸腿外公忠实为德皇效力岁月,讲述他外公由于个子矮小无法加入皇家卫队(精英团队)痛苦,卫队里只接受米九以上士兵。
“你父亲呀是这种人,个子矮,勇气高!”外祖母面带注射吗啡后快感微笑着说。
在此之前,没人对克劳斯说过他舅舅事情。外祖母去世后克劳斯向母亲打听舅舅事情。实际上,他并非对此事多有兴趣,而是因为外祖母去世他太悲伤,想借此分散伤痛。洛特有好久没想哥哥,儿子这样问,让她感觉有些突然。那段时间,洛特和维尔纳已经钻进房地产交易里面去,对这行,二人点也不解,因此害怕赔钱。所以洛特回答文不对题:她说你舅舅比大十岁之类话;还有,舅舅谋生方式对年轻人可不合适之类话;还有,好多年家里不知道你舅舅消息,可能从地球上消失,等等。
后来,她还告诉克劳斯,她小时候以为哥哥是个巨人,这种事小姑娘常常会有。
有次,克劳斯跟父亲说起自己舅舅。维尔纳说,你舅舅和蔼可亲,善于观察,比较寡言。但是洛特说,她哥哥并非向如此,是战场上枪炮声让他变得不爱说话。克劳斯问母亲,他是不是特别像舅舅?洛特说,对,很像,都又高又瘦;不过,克劳斯比舅舅头发还要金黄,眼睛里蓝色比舅舅更明亮。后来,克劳斯不再提问。生活仍旧像外祖母去世前那个样子。
洛特和维尔纳新生意不像预期那好,但也没赔钱,恰恰相反,有所盈余,但是没发财。机械修理部依然收益颇丰。没人能说二人运气不佳。
克劳斯十六岁时给警察添麻烦。他不是好学生。对于他不肯读书,父母只好忍气吞声。可是,十七岁时,他跟两个朋友去偷汽车,后来又不知羞耻地*污个意大利姑娘——在医疗器械小工厂打工女工。那两个偷车朋友蹲段监狱,因为已经成年。克劳斯被送进劳教所,待四个月,后来回到父母身边。在劳教所期间,他在修理车间干活,学会修理各种家用电器,从电冰箱到电动搅拌器。回家后,他开始在父亲修理部工作,有段时间,没有闹事。
洛特和维尔纳努力互相说服对方,儿子已经上正道。十八岁时,克劳斯开始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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