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末,布比斯先生有礼貌地道别,恳求他在方便时候来汉堡到出版社做客;随信还附上张出版社宣传单,印刷纸张虽然廉价,但字体漂亮,预告将有两部“大作”投放市场,部是德布林早期作品,另外部是海因里希·曼散文集。
阿琴波尔迪把信件拿给英格博格看时候,她很惊讶,因为不知道这个本诺·冯·阿琴波尔迪是谁。
阿琴波尔迪说:“当然是。”
她问:“你干吗要改名换姓啊?”
稍稍想下,他回答说,为安全。
“他想见吗?”
女秘书答道:“估计愿意。”
刹那间,他脑海里闪过个念头,说不定比特纳现在想出版他小说。或许,他想见是要给份进出口工作。但是,他想,如果见到他,很可能要打断他鼻梁骨。于是,他说不见。
女秘书说:“那就祝你好运吧!”
阿琴波尔迪说:“谢谢。”
他说:“也许美国人在找。可能美国警察已经找到线索。”
英格博格问
他把拿回来稿件又寄给慕尼黑家出版社。交给邮局后,他回到家中时,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以来几乎个字没写过。做爱之后,他跟英格博格说这层意思。
她说:“真浪费时间啊!”
他说:“也不知道时间怎就过去。”
那天夜里,他在酒吧门口工作同时,心里把玩着这样个想法:段时间里有两种活动速度,种很慢,人和物在这段时间里活动之慢几乎难以觉察;另外种很快,万物(包括没生命物体)快速活动,闪闪发光。前者叫天堂,后者叫地狱。阿琴波尔迪惟愿望就是既不去天堂,又不下地狱。
天上午,阿琴波尔迪收到封来自汉堡信件。信末署名是布比斯先生——大出版家;信中说些关于《鲁迪斯科》恭维话,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溢美之词,说他有兴趣出版《鲁迪斯科》,如果本诺·冯·阿琴波尔迪先生还没有固定出版人(万有,将是莫大遗憾),因为《鲁迪斯科》有很多优点,在某种程度上颇有新意;总之,是本,他,布比斯先生已经非常有兴致地阅读作品;根据他印象,他可以拿出来点预付稿酬(尽管德国出版业预付稿酬无论拿出多少来,也不过如此、如此),他知道这点钱少得可怜,要是在十五年前绝对不会开口;但是,他向阿琴波尔迪保证定认真出版,广泛发行,他准备送到每家书店去销售,不仅在德国,而且要发行到奥地利和瑞士,那里m;主书店老板都记得和尊敬布比斯这个牌子,因为他是独立出版人,是办事严格出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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