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狱警出现在走廊尽头,向三人走来。法特拿出记者证。狱警看也不看,点点头,冲站在门口的瓜达卢佩·龙卡尔微微一笑。随后,狱警关上房门,说了一句什么风,bao。罗莎把他的话翻译成英语。是
他肩膀上的情景。他又一次看见了和风汽车旅馆里自己那个房间。他想:跟罗莎是不是做爱了?心里有个声音说:当然没有。后来,他听见叫喊声,好像是哪个牢房在过生日,也许是庆祝告别光棍生活的晚会吧。他想起了那些杀害妇女的案件。听见了来自远方的欢声笑语。听见了牛叫。听见了瓜达卢佩·龙卡尔在跟罗莎·阿玛尔菲塔诺说什么以及后者的回答。睡意袭来,感觉自己安安静静地睡在母亲住宅的沙发上,地点在哈莱姆区,房间里开着电视机。他盘算着:我要睡上半小时,然后再干活。我得写那篇关于拳击比赛的报道了。我还得整夜开车。天一亮,一切就都结束了。
一过边境线之后,砖坯镇上的寥寥游客好像睡着了一样。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身穿花裙,脚踏耐克运动鞋,跪在地上察看印第安妇女编织的地毯。她的外表像40年代的现役田径运动员。三个孩子手牵手望着商店橱窗内的展品。那些东西极轻微地在动弹。可法特无法知道它们是活物还是机械装置。在一座酒吧旁边,几个身穿奇卡诺人服装和头戴牛仔帽的家伙,打着手势指示互相对立的方向。在那条大街的尽头,在人行道上有一些木棚和金属集装箱,再过去一些就是沙漠。法特想:所有这一切就像是别人的梦。在他身边,罗莎·阿玛尔菲塔诺的头部小心地靠在座位上,一双大眼睛注视着地平线上的什么地方。法特欣赏着她的膝盖,他觉得完美无缺,然后是臀部,然后是肩膀和肩胛骨;它们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种模糊的生命、悬挂在空中的生命,仅仅是偶尔露面罢了。随后,他聚精会神地开车。离开了砖坯镇的公路钻进了一种深褐色的旋风。
“瓜达卢佩·龙卡尔出什么事了吧?”罗莎·阿玛尔菲塔诺问道,她的声音像在梦中。
法特说:“这个时候她应该飞向自己家中了。”
罗莎说:“真奇怪!”
罗莎的声音叫醒了他。
她说:“你听!”
法特睁开了眼睛,但什么也没听见。瓜达卢佩·龙卡尔已经起身来到了他俩身边,眼睛睁得很大,仿佛噩梦化做了现实。法特走到门前,开门。他有一条腿在抽筋,大脑没有完全清醒。他看见一个走廊,那尽头有个没粉刷的水泥楼梯,好像泥瓦匠半途撂挑子了。走廊里灯光昏暗。
他听见罗莎说道:“你别走!”
“快离开这个陷阱吧!”瓜达卢佩·龙卡尔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