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特没听见她这句话。
就在大家在一个没窗户的房间里等候时,法特感觉阴茎越来越硬。在一瞬间里,他想起自从母亲过世后,阴茎一直没有勃起。但马上他就丢开了这个念头。他想,有这么长时间了,勃起是不可能的;对,不勃起是可能的,不可救药是可能的,不容争辩是可能的,那么为什么在一段相对较短的时间里阴茎得不到供血是不可能的呢?罗莎·阿玛尔菲塔诺瞅了法特一眼。瓜达卢佩·龙卡尔正在忙于笔记和录音机,她坐的椅子是用螺丝拧牢在地面上的。从监狱方向时时传来家常过日子的嘈杂声。有人在叫喊什么人的名字,经过弱音器传来的音乐,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法特在一个木凳上坐下来,打个哈欠。他以为自己会入睡。想像着罗莎双腿架在
在穿越墨西哥—美国边境线的时候,罗莎·阿玛尔菲塔诺说道:“墨西哥人是好人,待人亲切,好客,是勤劳的民族,有强烈的好奇心,关心别人,勇敢,豪放,伤心时不是要死,而是要活。”
法特问她:“你会想念墨西哥人吗?”
她回答说:“我会想念我父亲和所有的人。”
在前往圣特莱莎监狱的路上,罗莎·阿玛尔菲塔诺对法特说她父亲家里没人接电话。罗莎·阿玛尔菲塔诺给父亲连续打了几次电话之后,给罗莎·门德斯打过去,那里也没有人接听。她说:罗莎·门德斯可能死了。法特摇摇头,感到难以置信。
法特说:“咱们都活着呢!”
罗莎说:“咱们都活着,是因为咱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啊。”
墨西哥女记者龙卡尔的车子走在前面。那是一辆黄色小尼莫轿车。龙卡尔开车很小心,时不时地停车看看,好像不十分认路。法特想最好别再跟在她后面,干脆直奔边境得了。这个建议刚一提出,就遭到罗莎·阿玛尔菲塔诺坚决反对。法特问她城里有没有朋友。她说:没有。实际上,一个朋友也没有。她问:你认为丘乔、查理和罗莎·门德斯算朋友吗?
法特说:“不算。他们不是朋友。”
他们看见铁丝网另一侧的沙漠上有一面墨西哥国旗迎风招展。美国这一侧的海关警察十分仔细地看看法特和罗莎·阿玛尔菲塔诺。这个警察有些纳闷:一个白人姑娘,而且如此美丽,在一个黑人陪同下来干什么?法特经受住了警察的审视。警察问他:你是记者?法特点点头。警察想:是个大人物啊。每天晚上都得让她忙碌一番啊。你是西班牙人?罗莎冲警察微微一笑。警察的脸上掠过一个失望的阴影。他们的车子重新上路后,那面国旗不见了,只看见铁丝网和一些商品仓库的大墙了。
罗莎说:“问题就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