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毁灭在起。今天上午就到你这儿来!’
“是,所记得生活中最后东西,就是从前室里透过来道光线。在这道光线中看到络散乱头发、她头上小圆帽和她那双毅然决然眼睛。还记得站在外屋门槛上她那黑色身影和她捧着个白色纸包。
“‘本想送送你,可已经没有力量独自走回来,害怕。’对她说。
“‘你不要怕。再忍耐几个小时吧。中午以前就到你这儿来。’这就是她在生活中留下最后几句话。”
“嘘!”客人忽然自己打断自己话,又举起个手指以示警告,“今天这个月圆之夜可真不安宁呀。”他说着,又躲到阳台上去。伊万听到走廊上推过去把轮椅,有人抽泣声,或许是有气无力地叫声。
病房里又静下来;客人从阳台回到屋里,告诉伊万:第120号病房又住进个新病人,这个人直哀求大家把脑袋还给他。伊万和客人在不安中沉默会儿,定定神,重新谈起原来话题。可是,这确是个令人不安夜晚啊——走廊里又传来人们谈话声。客人只好对伊万耳语。他声音极轻极轻,因此他后来所讲切,除头句之外,只有伊万个人知道。那头句话是:
“她离开住处后,过约摸刻钟,就有人来敲窗户……”
看来,客人对伊万耳语是件使他非常激动事。耳语时他脸不时地抽搐着,他那飘忽不定目光里游移、闪动着恐怖和愤恨。他边说,边用手指着月亮方向,其实这时阳台上早已看不到月亮。直到万籁俱寂、听不到门外有任何点声音时,他嘴才离开伊万耳朵,用稍微大点声音说:
“是,就是这样,月中旬天深夜,还是穿着那件夹大衣(不过这时扣子已经全都扯掉)蜷缩在小院里,冻得发抖。身后是埋住香花丛雪堆,而面前,往下看,则是透出微弱灯光、已经拉上窗帘那半地下室两扇小窗。俯身到第扇窗前听听,听见房间里正在放留声机。只听清楚这些。但什也没有看见。站会儿,走出栅栏门,来到胡同里。风很大,下着雪。只狗向脚前蹿过来,把吓跳,急忙躲开它,跑到街对面去。寒冷和恐怖早已成经常伴侣,几乎要发狂。无处可去。当然,最简单办法是跑到胡同外大街上,往有轨电车底下钻事。已经从远处看见那些灯光通明、外面挂满白霜飞驰着大箱子,听到它们在严寒中发出极讨厌格格切齿声。但是,亲爱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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