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里,没有出来。硕大高耸的气球来回晃动,左右倾斜,拼命想挣脱束缚,不过还是被驯服了。我放慢了脚步,但并没停下来。在直起身的时候,那个男人看见了我们——至少看见了我和那两个农场工——并朝我们挥手示意。他依然需要帮助,不过我很高兴自己可以放慢速度,从容走路了。两个农场工这会儿也走了起来,其中一人在大声咳嗽。然而,那个开车的男人约翰·洛根却了解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他还在向前飞奔。至于杰德·帕里,我的视线正好被拦在我们中间的那只气球挡住了,看不见他。
狂风在林梢上重新聚集起它的,bao怒,我立刻感觉到了背后那股强大的推力,接着它击中了气球。气球停止了单纯滑稽的摇摆,突然间静止下来,唯一在动的只有球体本身,波浪般的皱纹沿着隆凸的表面泛起,所吸收的势能正在那里汇聚集中。它挣脱了,锚在一片飞溅的碎土中腾空而起,气球和吊篮朝空中蹿出了十英尺高。男孩被甩向后面,不见了踪影。驾驶员手里抓着绳子,被拽到了离地面两英尺高的天上。要不是洛根及时赶到,拉住了气球上许多悬垂绳索中的一根,那气球早就把男孩带跑了。现在,两个男人都被气球拽着拉过田野,而我和两名农场工也重新奔跑起来。
我率先赶到。当我抓起一根绳子时,吊篮已经升到了头顶的高度上。小男孩正在里面尖叫,尽管风势很猛,我还是闻到了一股尿味。几秒钟后,杰德·帕里抓住了另一根绳子,而两个农场工——约瑟夫·莱西和托比·格林——紧接着抓住了另外两条。格林猛地爆发出一阵咳嗽,但他还是坚持着,紧紧抓住绳索。驾驶员正在大声地对我们喊着指示,但他显得过于狂乱,没人听他的话。他刚才挣扎了太久,现在已经精疲力竭、情绪失控了。我们五个人一起拉住绳子,气球总算安定下来。不管那个驾驶员在喊什么,我们只需站稳脚跟,一点点用力往下拽,把吊篮拖到地上就行了——而这正是我们开始在做的事情。
到这时,我们正好站在陡坡之上,地面沿四分之一坡度[12]急剧沉降,然后朝底部延伸,形成一道缓坡。在冬天,这里是当地孩子们玩雪橇的好去处。一时间,我们七嘴八舌开口了。我和那个司机想把气球从陡坡边拉走,有人认为应该先把小男孩救出来,还有人极力主张把气球拉下来,以便我们将锚固定好。我觉得这些意见并没有冲突,因为我们可以一边往下拉气球,一边朝田野后退。不过第二个主张占了上风。驾驶员还有第四个主意,但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那是什么。
有一点我应该交代清楚。我们或许有个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