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抒情诗是一种不可挽回的损失。)我回答说:无论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好的。他不信。
话题(那天夜里,或者是后来四顿晚餐中某一个间隙)转向了孩子。当然了:诗歌到孩子嘛。我记得(完完全全、清清楚楚记得)恩里克承认他希望有个儿子,有儿子、养儿子是他一字一字说出来的,而不是他女人,就是说,他愿意九个月怀孕,一朝分娩。我记得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惊呆了,两个女人满怀柔情地注视着他。我觉得看到了(正是让我惊呆的事)几年后、不幸的是不多几年后就会发生的事情。这种感觉一过,很快,几乎就是一个火花吧,我觉得恩里克这话就是突发奇想,根本用不着回答。当然了,他们都希望有孩子,我呢,不想要孩子。而如今,我是四人中惟一有孩子的。生活啊,不仅平庸,而且是难以说清楚的。
就是在那最后一次晚餐中,那时我和那墨西哥女友的关系即将破裂,恩里克跟我谈起了他合作的一家杂志。
我想:好,对头。他立即纠正道:是他们合作的。换成了“他们”二字提醒我要注意呢。但是,我很快我就明白了:“他们”是指他和他女友。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和墨西哥女子达成一致意见,我俩立刻要求看看他说的杂志。结果是一本那时在报刊亭出售的一种杂志;里面的内容从飞碟到幽灵,从海魂到陌生的哥伦布登上新大陆前的文化到用科学方法难以解释的事件。杂志的名字叫《问与答》。我估计至今还有出售。我问(我俩都问)他俩在杂志社里具体做什么事情。恩里克(他女友在那次最后的晚餐中,几乎一言没发)解释说:周末他们前往发现飞碟的地方,采访那些见过飞碟的人们,查看飞碟经过的地方,寻找洞穴(那天夜里恩里克断言:加泰罗尼亚和西班牙别的地方的大山里有空洞),钻进睡袋里守夜,身边准备了照相机;有时,他俩单独去,更多的时候是五六个人共同前往,露天的夜晚是愉快的。等到一切结束时,大家写报告,其中一部分用来发表(完整的报告交给谁呢?)在《问与答》上,还附有照片。
那天夜里,晚饭后,我看了一部分署名恩里克和他女友的文章。文笔很差,不灵活,充满伪科学的味道,“科学”一词出现了好几次,口气狂妄得令人难以忍受。他想知道我对文章的看法。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的看法对他来说一文不值;我也第一次开诚布公,直言相告。我建议修改,告诉他:应该学一学写作,问他杂志社里有没有文字编辑。
走出他家后,我和墨西哥女子哈哈笑个不停。就在那个星期里,我和她分手了。她去了罗马。我在巴塞罗那又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