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尼斯说,恭恭敬敬地执起天才细密画家奈吉的手,轻轻摩挲。
“这世界不能没有你的手指。”
“谢谢。”奈吉静静地抽回手,接着说道:“约翰阁下在怀疑我和爱德吗?”
“没那回事。”坦尼斯的声音听起来像在隐藏狼狈。
“我觉得你在监视我们。你因为跟着我们,所以当我们遇到,bao徒袭击的时候,才能当场赶到对吧?”
被心爱的爱德责备,涅莉点头如捣蒜,待两人放手后,便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嘴巴。
爱德挥挥手,要涅莉回去厨房。
“爱德、奈吉,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真的不晓得攻击你们的,bao徒是谁?”坦尼斯确认。
“不晓得。”
“不知道。”
“相信我们的爱德吧。”亚伯说,班与克伦也都同意,但当他们看到刚刚谈论的爱德被铁夹坦尼斯半搀扶着回来,还是不得不追问究竟出了什么事。爱德按着侧腹部的手指之间淌出血来,奈吉嘴唇惨白地陪在一旁。
“老师呢?”爱德在坦尼斯搀扶下坐上椅子,劈头就问。
克伦指着二楼:“疲劳困顿。”
“安静点,别被老师发现了。我不想再增加老师的心劳。”
“我们也快被不断累积的心劳给压垮了。”克伦说。“你什么都不说,搞得我们更是焦虑疑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约翰阁下命令我向『马修斯』这家咖啡馆的人打听有关少年纳森的事。安小姐陪约翰阁下去法庭了,所以我才一个人行动,正巧看到你们从『马修斯』走出来。然后,呃……”
“要是约翰阁下,就能判别你们说的是不是实话……”
听到坦尼斯的话,爱德面露苦笑,但此时班的针穿过皮肤,让他再次呻吟起来。班的父亲经营裁缝店。附带一提,克伦的父亲是理发师。
“那是个年轻男子,穿着打扮并不体面。”坦尼斯接着说。
“大概是想抢钱包吧。”奈吉说。“到处都有那种就算是大白天,只要看到四下无人,就堂而皇之下手行抢的家伙。”
“如果我没有赶到,你可能已经被杀了。”
爱德一脱下衬衫,鲜血便从侧腹部的撕裂伤泉涌而出。
“没什么。”爱德说,却发出压抑在喉间的惨叫。因为皮包骨亚伯把用酒清洗过的手指插进了伤口。
“确实不深。”亚伯抽出手指,检查沾到血的部分。“最深的部分约半英寸。没有伤到内脏。这个部位没有大动脉。止血后用酒消毒,然后缝合伤口就行了。”
班从厨房拿来滴了鸦片酊的葡萄酒递给爱德。躲在班后面的涅莉看得人都僵掉了。下一瞬间她就要放声尖叫,亚伯和克伦千钩一壁地捂住了她的嘴。
“安静点,涅莉,会被老师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