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么年轻人,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奥贝德船长会带着二十几个人半夜三更划船去恶魔礁大声吟唱?只要风向正确,整个镇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请你告诉我,嗯?还有,你告诉我,为什么奥贝德时常将沉重的东西扔进礁石另一侧的深水?那里的岩壁陡峭得像是悬崖,深得超过你能测量的限度。告诉我,瓦拉几亚给了他一个形状古怪的铅制玩意儿,他拿那东西做了什么?你说啊,小子?还有,他们在五朔节和万圣节都在折腾什么?还有新教堂的那些人——他们就是以前的水手——身穿怪异的长袍,头戴奥贝德带回来的像是黄金的首饰?你说啊!”
水汪汪的蓝眼睛透出几近凶蛮和癫狂的深情,脏兮兮的白胡子像触电似的根根竖起。老扎多克大概看到了我的惊恐,因为他开始邪恶地咯咯怪笑。
“咳,咳,咳,咳!开始明白了吗?也许你该变成那时候的我,半夜三更站在屋顶上望着大海。哎,告诉你吧,小孩子耳朵最好使,我从来不会漏掉奥贝德带着那群人去恶魔礁的任何一句传言!咳,咳,咳!比方说有天夜里我带着老爸的船用望远镜上屋顶,看见恶魔礁上挤满了各种黑影,月亮才爬出来就纷纷跳进了大海。奥贝德和那帮人划着一艘平底小船,但那些黑影从恶魔礁的另一侧跳进深水,再也没有浮上来……你想变成那个浑身颤抖的小孩吗?他一个人半夜站在屋顶上看着一群不像人类的黑影……听懂了吗?……咳,咳,咳,咳……”
老人越来越歇斯底里,无可名状的惊恐让我开始颤抖。他用骨节嶙峋的手爪按住我的肩膀,我感到这只手的颤抖并非完全因为狂笑。
“假如一天夜里你看见奥贝德的小渔船划到恶魔礁的另一头,扔下什么沉重的东西,然后第二天听说一个年轻人从家里失踪了。你说说看?有人见过海勒姆·吉尔曼的哪怕一根头发吗?见过吗?还有尼克·皮尔斯,还有卢艾利·韦特,还有阿多尼拉姆·索斯维克,还有亨利·盖瑞森。你说说看?咳,咳,咳,咳……黑影用手语交谈……它们有真正的手……
“哎呀,先生,就是在这个时候,奥贝德的生意又兴旺起来了。镇民看见他的三个女儿戴着像是黄金的首饰,以前从来没人看见她们戴过,而精炼厂的烟囱里又冒出了黑烟。其他人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鱼群涌到港口等着被捞上船,天晓得我们向纽伯里波特、阿卡姆和波士顿运出了多少海货。然后奥贝德想办法让镇上通了支线铁路。有些金斯堡的渔民听说渔汛喜人,成群结队地开船赶来,结果全都失踪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这时候我们的镇民组织起了大衮密教,向‘各各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