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作用于我们体内某些被认为已经萎缩或退化的不明感觉器官,能为我们展开许多不为人类知晓的图景,有些图景甚至不为任何有机生命所知晓。我们将看见黑夜中的狗究竟对着什么吠叫,午夜后的猫到底为了什么竖起耳朵。我们将看到这些事物,也将看到没有任何活物曾经见过的其他事物。我们将跨越时间、空间和维度,不需要挪动肉身就能窥视造物的初始。”
蒂林哈斯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曾劝诫过他。我非常熟悉他,因此我并不觉得好笑,而是深感不安。可他这个狂热分子,将我赶出了家门。他现在依然很狂热,只不过诉说欲克服了厌恶感,他用命令的口吻写了张字条给我,笔迹潦草得只能勉强看清。此刻我走进这位朋友的住处,看见他如此突然地变成了一个瑟瑟发抖的怪人,仿佛潜伏于所有黑影中的恐怖渐渐感染了我。十周前的那些话和他表达的那些理念,似乎在小小一圈烛光外的黑暗中纷纷显形,屋主那空洞而异样的说话声让我心生嫌恶。我希望能见到他的仆人,但他说他们三天前全都走了,我不怎么喜欢这个消息。老格里高利不通知我这么靠得住的朋友就离开主人,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自从蒂林哈斯特在,bao怒中赶走我之后,关于他的所有消息都是老格里高利告诉我的。
然而,我的全部恐惧很快就屈服在了越来越强烈的好奇和着迷之下。克劳福德·蒂林哈斯特现在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只能妄自猜测,但他有一些惊人的秘密或发现想告诉我,这一点毋庸置疑。早先我不赞成他违反自然去窥探无法想象之物,但既然他似乎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功,我也几乎能够分享他巨大的激情了,尽管成功的代价已经显现出来。我跟着这个脱形、颤抖的男人手里跃动的烛光,在黑暗而空旷的屋子里向上走。电力似乎被切断了,我问我的引路人,他说这么做有着特定的原因。
“那样会太越界的……我不敢。”他继续喃喃道。我注意到了他喃喃自语的新习惯,因为他并不是喜欢自言自语的那种人。我们走进阁楼的实验室,我看见那台可憎的电子机器发出病恹恹的不祥紫色辉光。机器连接着大功率的化学电池,但似乎没有在接收电流,因为我记得在实验阶段,机器运行时会发出噼啪声和呜呜声。蒂林哈斯特嘟嘟囔囔地回答我的疑问,说那种持续不变的辉光无论从任何意义上说,都不是我能理解的电学现象。
他让我在右手边机器附近坐下,然后拨动机器顶端一簇玻璃球体下某处的一个开关,熟悉的噼啪声重新响起,渐渐变成呜呜声,最终转为柔和得像是要重归寂静的嗡嗡声。与此同时,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