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将那面包拿起,翻过来,看到底下就有工会标签。“好面包,都是工会烤房做。”他将标签撕下来,这时候突然想到什。“围裙上也有工会标签!”
“就在这里,缝到缝里。给烫出来。”
“标签就如同装饰品,”他解释道,“就像你戴玫瑰花样。瞧瞧这侍者工会徽章。”那徽章颜色淡淡,绿白相间,扣在外套翻领上。他用衣袖擦擦。“参加工会之前,老板想给多少就多少。有时候个子儿也不给。他们说,光是拿小费就够。有地方甚至让倒贴钱上班,说小费多得很,侍者岗位拿来出租都行。后来参加工会。这是要交点会费,可是你妈妈也不要舍不得。工作要是工会给找话,雇主就必须给付工资,和小费多少没有关系
“干净倒是干净,就是没有烫过。来,来烫烫。”
她把熨衣板架在两把椅子上,然后去加热熨斗。加热时她拿出围裙,在上面洒点水。那围裙是方型,粗棉布料子,上面有些发皱,系带是那种宽边布带子。等熨斗热起来时候,她把咖啡热上,给爸爸倒杯。爸爸喝咖啡,又把他们留甜面包吃掉。晚上有活做,天气也好,爸爸心情爽朗。
“遇到这样日子,就跟白拿礼物个样。”他说。
“是啊,爸爸。”
“热咖啡多好啊!没有发明咖啡之前,人们是怎过?”
爸爸五点钟回家。到这时候,马和马车都被锁进弗莱波家马房。弗兰西书看完,糖果也吃完。她看到黄昏阳光照在破旧篱笆上,显得那苍白,那稀薄。她枕头被太阳晒得暖暖,被风熏得香香,她在手里拿阵子,才放回到小床上。爸爸回来时候,唱着他最喜欢歌谣《莫莉·马龙》。他上楼时候总是唱这歌,好提醒大家他回来。
在美丽都柏林,
姑娘们美丽动人。
就在那里遇上……
没等他唱下句,弗兰西就笑盈盈把门打开。
“喜欢闻咖啡香味。”
“你从哪里买这些甜面包?”
“温克勒店里。怎啦?”
“他们越做越好啦。”
“那儿还留着些犹太面包,就片。”
“妈妈呢?”他问。他进门时候总是问这话。
“她和茜茜去看演出。”
“唉呀!”他听起来颇为失望样子。如果凯蒂不在,他总是很失望。“今天晚上在克罗姆酒吧,有人在办婚礼派对,很排场呢。”他用外套袖子掸掸礼帽,然后将其挂起来。
“你是去做侍者,还是唱歌?”
“两个都做。侍者围裙干净不干净哪,弗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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