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他不是苏沃洛夫,但一般说来,可以与他共事。”达伦斯基沉默不语。诺维科夫打量他一眼。
“怎么样,我们就这么办吧?”他问道。
达伦斯基用手指抬起嘴唇,稍稍拉开嘴巴。
“看见假牙了吗?”他问,“这两颗牙齿是1937年受审时,被涅乌多布诺夫打掉的。”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对视一眼。达伦斯基说:“当然,他人倒是挺精明的。”
“我去休息一会儿,昼夜不停地前进,今天夜里好不容易有机会睡个好觉。十个昼夜没脱过靴子了,像茨冈人似的。参谋长睡着了吧?”
“他哪能睡觉,”诺维科夫说,“立刻赶到新的阵地去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得转移阵地。”
屋里只剩下诺维科夫和达伦斯基两人了。达伦斯基说:“彼得。帕夫洛维奇,有些事情我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不久前我在里海沙滩上,情绪特别低落,好像是末日来临了。结果怎么样呢?想不到能组织这么强大的力量!威力无限!在它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
诺维科夫说:
“我越来越明白什么叫俄罗斯人!我们是勇猛的、强大的狼群!”
着打量他一眼,他非常了解政委的精神吸引力,知道他有让人随声附和的本领。
格特马诺夫突然十分诚恳地对达伦斯基说:
“我明白,您是一个受过不公平待遇的人。但您不要抱怨布尔什维克党,要知道,党是为了人民的幸福。”
于是,一向认为军队的政工人员只会引起混乱的达伦斯基说:“您说到哪儿去了,难道我连这也不懂!”
“是啊,是啊,”格特马诺夫说,“有时我们在某些地方做些蠢事,但人民会原谅我们的。会原谅的!因为我们都是好人,本质并不坏。对吗?”
“明白,明白,毕竟不是卡尔梅克人,他是俄罗斯人。”诺维科夫微笑着说,接
“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达伦斯基说,“主要的是:俄国人在布尔什维克党人的率领下,将来要领导全人类,而其余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是这样的。”诺维科夫说,“您愿意我重新提出您的调动问题吗?您可以到我们军任副参谋长。我们并肩作战,好吗?”
“好吧,谢谢。我给谁当副手?”
“给涅乌多布诺夫将军。中校给少将当副手,是合情合理的嘛。”
“捏乌多布诺夫?战前他在国外呆过?在意大利?”
诺维科夫用和蔼的目光打量着他们,说:
“我们的军政委是好还是不好?”
“很好。”达伦斯基证实道。
“说得很对,格特马诺夫说,三人同声大笑起来。
他好像猜到诺维科夫和达伦斯基的愿望,抬手看了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