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对,”马舒克说,“我们什么东西都不应该忘记。”“人们总是大惊小怪,为什么中央没有批准,为什么批准了这个而没有批准那个。但人们自己却不珍视党的信任。”
加林娜。捷连季耶夫娜突然吃惊地拉长声调说:“你们的谈话简直令人奇怪,好像没有发生战争,只有你们操心的这些事情:这位军长同谁结婚,谁是他未婚妻过去的丈夫。你这是准备同谁打仗,季马?”
她用嘲笑的目光望了望男人们。她那双漂亮的栗色眼睛似乎同丈夫那双小眼睛有些相像,大概具有同样的洞察力。
萨盖达克用愁闷的声音说:
“哪能忘记战争呢……我们的兄弟和儿子们从各地奔向战场,从基层集体农庄的茅屋到克里姆林宫,正在展开一场伟大的卫国战争。”
全机关受的第一流训练没有白费。对人们的婚姻了解得如此清楚。”
“老实说,他的确有本事。”尼古拉。捷连季耶维奇说。
“当然啦……最高统帅部是不赏识马大哈的。”
“是啊,我们的格特马诺夫不是马大哈。”萨盖达克说。
马舒克似乎在想像中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像往常那样严肃地说:“我记得这个克雷莫夫,还在他来基辅的时候,政治态度就很暧昧。他很早就同右倾分子和托洛茨基分子有不少联系。的确值得……”
“斯大林同志的儿子瓦西里是歼击机飞行员,此外,米高扬同志的儿子也在空军作战。我听说,拉夫连季。帕夫洛维奇的儿子也在前线,不过我不知道他属于什么兵种。此外,铁木尔。伏龙芝中尉好像是在步兵部队……此外,那个多洛列斯。
他说话简单明了,直言不讳,犹如针织厂的厂长或者技术学校的教师在叙述自己的工作。但大家明白,他说话随便,谈吐直率仅仅是他给人们的一种感觉。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格特马诺夫也喜欢以大胆、随便而又诚恳的谈话使对话人大为吃惊,但他清楚地懂得,在表面生动直率的谈话背后隐藏着秘而不宣的东西。
往日显得比其他人更繁忙、更忧郁和严肃的萨盖达克今天却不愿放弃轻松愉快的情绪。他愉快地向格特马诺夫解释道:“因为他不够忠实,妻子抛弃了他。”
“要是因为这个就好了,”格特马诺夫说,“但据我所知,我这位军长要和一个志趣完全不同的女人结婚。”
“让他去结婚吧,你还是多关心关心我吧。”加林娜。捷连季耶夫娜说,“主要的是彼此相爱。”
“爱情当然是主要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并且记得很牢。”格特马诺夫说,“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东西,某些苏维埃人却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