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连的高射炮。”一个胡须上沾着尘土,眼睛不安地转来转去的中士说。
“坦克距离100米,在那座绿顶小房子旁边!”别列兹金用教练员的语气喊道。
中士迅速掉转车轮,反坦克枪长长的枪口移向地面。
“德尔金那里有一名战士,”别列兹金说,“在反坦克枪上装了一副狙击瞄准具,一天之内打掉敌人三挺机枪。”
“德尔金他们舒服得很,整天蹲在车间里。“他们顺着战壕往前走去,别列兹金接着巡视开始时提到的话题说下去:“我给她们寄了个包裹,寄了点好东西。您要知道,老婆不给我写信。老不回信。我甚至不知道包裹能否送到她们手里。也许她们病了?在疏散途中很容易生病的。”
声。
“连长牺牲了,现在是指导员索什金担任指挥。”波丘法罗夫说,“这就是他的掩蔽所。”
“明白,明白。”别列兹金说着,朝掩蔽所半开半闭的房门瞧了一眼。
政治指导员索什金在机枪旁边追上了他们。索什金脸膛红红的,两道粗黑的眉毛,他用特大的嗓门喊着每个字报告说,连队正在朝德寇开火,目的是扰乱他们的集结,使他们无法对“6/1”号楼发起冲锋。
别列兹金接过他的望远镜,仔细看了看机枪射击的短促火光和迫击炮吐出的火舌。
波丘法罗夫突然记起很久以前那些去莫斯科做工的乡村木匠,他们回到村里,给老婆孩子和老人带回不少礼物。对他们来说,乡下家庭生活的温暖和谐总比莫斯科的喧闹和夜晚灯火更有意义0
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又回到营部指挥所,但别列兹金没有进地下室,便在院子里同波丘法罗夫道了别。
“要尽一切可能支援‘6/1’号楼。”他说,“不要再做进入孤楼的尝试了,这个任务等到夜间由团里组织力量来完成。”接着他又说:“就这样吧……我不喜欢你们对待伤员的态度。你们指挥所里有长沙发,可伤员们却躺在地板上。就这样。没有派人去领新鲜面包,大伙儿只好啃面包干,这是第二点。你们的指导员索什金有一次喝得烂醉如泥。这是第三点。就这样……”
波丘法罗夫听着,心中颇为惊异,团长到防御阵地上走了走,便
“瞧,第三层第二个窗户。我觉得狙击手就躲在那里。”
他刚刚来得及把话说完,他刚刚指过的那个窗户里便闪出一道火光,子弹啾地一声打在战壕的墙壁上,恰好在别列兹金和索什金两人的脑袋之间。
“您真幸运。”波丘法罗夫说。
“天晓得我幸运不幸运呢。”别列兹金答道。
他们沿着战壕来到本连发明的新式武器跟前,只见一挺防坦克枪用支架固定在一个车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