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是她父亲。”
“天哪,”鲁迪用手擦擦嘴,“在扫描图上,它的阴影像是肿瘤,但她的生理指标都足够高,很正常。她平时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就是个孩子吧。”他耸耸肩。
“操他妈的,”鲁迪说,“她还能走路,真是奇迹。”
他打开实验室小冰柜,取出一瓶结霜的绿牌伏特加。“吹两口?
“女孩失去知觉了,”她说,“鲁迪认为是因为惊吓和疲惫。他说她的生理指标都挺高,所以打算现在就给她做扫描。”她拿着特纳的战斗裤和欧凯的衬衫走出浴室。
“她是什么鬼东西?”鲁迪把一卷皱巴巴的银色打印纸递给他。
“我又看不懂。”特纳说,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寻找安琪,“她在哪儿?”
“睡觉。莎莉看着她呢。”鲁迪转身走向房间的另一头,特纳记得这里以前是客厅。鲁迪开始关闭显示器,指示小灯逐个熄灭。“我说不准,老弟。我实在说不准。那是什么?某种癌症吗?”
特纳跟着穿过房间,经过工作台上盖着防尘罩的显微操纵器,经过一排积灰的老式方形显示器,其中一个显示器的屏幕碎了。
碾碎在黑色平底锅里沸腾的黄油上,然后浇上鸡蛋,“你的眼睛怎么了,特纳?还有她的眼睛?”她用铬合金刮铲搅拌混合物,拿起塑料瓶倒墨西哥辣酱。
“重力。不得已,必须尽快起飞。”
“所以她弄伤了脚腕?”
“有可能。不清楚。”
“有人要抓你,还是她?”她忙着从水槽上方的壁橱里取出盘子,廉价的模压板柜门忽然勾起了特纳的怀旧情绪,看见她和他母亲一样晒黑的手腕……
“她的颅内完全都是,”鲁迪说,“像是构成了几段长链。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从来没见过。”
“你了解生物芯片吗,鲁迪?”
鲁迪哼了一声。这会儿他显得非常清醒,但既紧张又生气。他不停用双手捋着头发。“我也是这么想的。像是某种……不是植入物。像是嫁接体。”
“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天哪。谁他妈知道?谁把她弄成这样的?你的什么雇主?”
“有可能,”他说,“但我还不知道事情到底和谁有关系。”
“吃点吧,”莎莉把食物倒进一个白色盘子,用叉子翻了翻,“鲁迪害怕会被你招惹来的那种人。”
他接过盘子和叉子,蒸汽从炒蛋上袅袅升起,“我也是。”
“找到些衣服,”莎莉盖过淋浴的声音说,“鲁迪的朋友留下的,你穿应该合身……”
淋浴水来自重力汇集进屋顶水箱的雨水,莲蓬头以上的水管连着膨大的白色过滤装置。特纳从蒙着水汽的浴帘里探出头,眨掉眼里的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