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极了,”平线说,“能乱来的时候,我从来都不想走容易的路。”
凯斯切换到虚拟感受上。
切换到她那片在黑暗中翻腾的联觉之中。她的痛苦品来犹如锈铁,闻来犹如瓜果,触手之处又如同飞蛾的翅翼拂过脸颊。她已经失去了知觉,他也无法进入他的梦乡。她视觉回路里的芯片闪了一下,里面的数字周围都环绕着一圈淡淡的粉色光晕。
07:29:40。
“彼得,这让我很不高兴。”3简的声音似乎从空洞的远方传来。他想,莫利还能听见声音。随后才意识到并非如此,他听得到,只是因为虚拟感受产生器还在原处,毫发无损,压在她的肋骨上,他都能感觉得到,而她的耳朵接收到了那女孩说话带来的震动而已。里维拉简短地回答了一句,他听不清。“但我不高兴,”她说,“这样也不好玩。海迪欧会从重症监护那边拿来急救包,但她需要动手术。”
去,拧上一颗六角螺丝固定,那黑色的包裹已经飘往后方。他拧开安全带灰色吸盘的真空阀门,离开天花板,捡起那个黑色的包裹。
他一脚蹬回来,滑过仪表盘——中央屏幕上闪现出绿色的船坞图案——抓住凯斯的重力网边缘。他把自己拉下来,用不平整的厚指甲挑开包裹上的胶带。“中国人说,这家伙能出真理。”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支古老的沾满油渍的雷明顿自动猎枪,枪管已经切断,只在陈旧的前护木枪托前留下了几毫米长。后方的肩部枪托已经完全取掉,用暗沉的黑胶带绑上了木头手枪柄。他身上有汗味和大麻味。
“你只有这个?”
“没错,先生。”他一手隔着黑色塑料包抓住枪柄,一手用一块红布把黑色枪管上的油擦掉。“咱是拉斯塔法里海军,没问题。”
凯斯把电极拽到前额上。他懒得再放上那个得克萨斯导尿管了,至少他在迷光别墅里可以撒一泡真正的尿,哪怕那将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泡尿。
沉默。凯斯清清楚楚听见池水在池壁上荡漾的声音。
“我回来的时候你跟她在说
他接入网络。
“嘿,”思想盒说,“那彼得可够狠的哈?”
他们似乎已经融入了泰西尔-埃西普尔的冰墙,那绿宝石的拱桥都变得很宽,连在一起,结成了一整块。他们身周那病毒程序的平面几乎全变成了绿色。“快到了没,南方人?”
“马上到。很快就需要你了。”
“听我说,南方人。冬寂说狂病毒已经在咱们这台保坂电脑里扎稳了根,我得把你和我的操控台取下来,搬到迷光别墅里去,再把你们插进那边的监管系统里。他还说狂病毒已经到达那边了,我们就在迷光别墅内部网络上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