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在孩子面前死去。
我的朋友,荒地。
基娅不知道自己家是拥有这片土地,还是只是占了它,就像四个世纪以来大多数湿地居民干的那样。几年来,她为了寻找关于妈妈的行踪线索,读遍了屋里每一片纸头,但从没见过类似地契的东西。
从老跳那儿一回到家,她就把旧《圣经》拿布包起来,带着它去了巴克利小湾镇z.府。书记员一头白发,宽额头,窄肩膀,拿出一卷巨大的用皮革包着的记录本、一些地图和航拍图片,摊开在桌案上。手指滑过地图,基娅指出了自己的棚屋并大致勾出了她认为属于自己的那块地的边界。书记员查了检索号,然后到一个旧木头文件柜里找地契。
砖的小房间里装了水槽和抽水马桶。屋里也通了电。杰瑞接好电线,装了一台新冰箱。基娅坚持留下旧的烧木头的炉子,柴火堆在旁边,可以用来取暖。但主要是因为妈妈在这个炉子上用心烤了不计其数的饼干。万一妈妈回来了,炉子却不见了,怎么办?杰瑞用松木给基娅打了一套新橱柜,装了新的前门和门廊纱门,还有放标本的书架,从地板一直到天花板。基娅还从西尔斯-罗巴克百货订购了沙发、椅子、床、床垫、地毯,但留下了厨房的旧桌子。现在,她有了一个真正的密室来放一些纪念品——她那四散的家人留下的小衣柜。
如从前一样,棚屋外面没有刷漆,风化的松木板和铁皮屋顶覆满了灰色和锈色,用垂在屋顶的橡树上长的西班牙苔藓刷了一遍。棚屋不再那么摇摇晃晃,但还是和湿地的景观融为一体。基娅继续睡在门廊上,除了冬天最冷的那几天。但现在她有自己的床了。
一天早上,老跳告诉基娅,开发商来了这里,计划抽干这片“黑暗沼泽”,兴建一些酒店。去年一整年,她不时看到有大型机器在一周内砍光整片橡树林,然后挖出水道,抽干湿地。结束后又去新的地方,留下干涸、变硬的土层。显然,他们没有读过奥尔多·利奥波德的书。
阿曼达·汉密尔顿有一首诗写得很明白:
从孩子到孩子
“好了,就是这个,”他说,“这块地经合法调查于一八九七年被纳比尔·克拉克先生买下。”
“那是我爷爷。”基娅说。她翻开《圣经》薄薄的书页,在生日和忌日页中找到了纳比尔·墨菲·克拉克。如此宏大的名字。和她哥哥的一样。她告诉书记员她爷爷去世了——这很可能是事实。
“这块地没有被卖出,所以,孩子,我想它现在属于你了。不过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有一些
眼睛到眼睛
我们一体成长,
分享灵魂。
翅膀挨着翅膀,
叶子连着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