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来,沿着水道和滑流慢慢开,寻找鸟巢、羽毛和贝壳。自从泰特抛弃她,这是她第一次出来。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可抑制地想到他。教堂山的知识殿堂或者漂亮女孩吸引了他。她无法想象大学里的女孩,但不论她们长得怎么样,都比一个乱发、赤脚、住在棚屋里的贻贝贩子要好。
八月末,她的生活再次找到了支点:船,收藏,画画。几个月过去了,她只在补给品不足的时候去老跳那儿,但很少和他说话。
她的藏品成熟了,分类很有条理:按次序或属种,按根据骨骼磨损程度判断的年龄,按羽毛毫米级别的差异,或者按最细致的绿色色调差异。科学与艺术凭借彼此的优势相互纠缠:颜色、光线、物种、生命,编织出了知识与美的杰作,布满了棚屋的每一个角落。她的世界。她与它们共生——犹如藤与枝干——独自成长,却聚集了所有奇迹。
随着藏品的增加,她的孤独感也增加了。和心一样大的悲伤住在她的胸膛里。无药可解。海鸥不行,辉煌的落日不行,最稀有的贝壳也不行。
一个月又一个月,一年过去了。
孤独大得令她难以承受。她渴望一个人的声音、陪伴、触摸,但更希望守住自己的心。
又一年过去了。然后是另一年。